洁白的宣纸上字迹龙飞凤舞。
郑侯爷言简意赅。
几句话便解释了这张银票的来历。
果真如此。
看了几行,程木槿便再次挑挑眉梢,郑侯爷这是给了她那套绣技第一笔的分成呢。
原来,郑侯爷这第一笔生意却是与皇家造衣局做成的。
近日里,恰好皇家要给娘娘主子们添置新衣,郑侯爷便把最新一批赶制出来的成衣送了几件进去。
造衣局的主事们看了以后十分满意,又分别送了内院中的几位得势的娘娘过眼,很是得了一番赞赏。最后,便由皇后娘娘亲自吩咐,定制了一批成衣入宫。
郑侯爷寥寥数语,只说因着绣法新奇出众,实在是好得很,这才能得皇后娘娘破例青眼有加的。
程木槿却是不信。
她虽无法得知周武的皇宫内院到底如何,可以以往挖掘出来的古器旧物以及史料记载,各朝各代的皇宫内院皆是只进绸缎,由皇家司衣局的绣娘们亲手裁制成衣的。像这样从外面铺子里定制成衣之事,不是没有,却也是极其稀少。
郑侯爷说的轻描淡写,可她却知此事有多艰难。
事涉皇家,就没有简单的事。任她给出的绣技再好再精美绝伦,若是没有郑侯爷的身份体面在其中出力,莫说是皇后娘娘,便是那造衣局的主事们也是看都不会看上一眼的。
娘娘主子们金尊玉贵之躯,外面的东西再好,也是难免有纰漏,为防万一,还是万事只要稳妥即可,谁没事会给自家找麻烦,寻了那些新奇回来
万一出了事儿,这可不是自己寻死嘛。
这一切还是全看郑侯爷的金面啊。
程木槿眨眨眼睛,笑了。
郑侯爷既送了这份钱财进来,自是好的。她以往虽说过不要,用那纸契书换过,可如今契书没有用上,银钱又送了进来,她自也不必矫情着说不要。
且恰好买地可以用到此笔银钱,等将来种出好东西来,再反馈于郑侯爷,亦不失为一桩美事。
程木槿信手将银票折了,贴身收好。
便又拿起书信看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