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又不敢对任何人使脸色,只得强笑着说了许多好话,这才好不容易打发了两个门房,在不知多少人的打量眼色中,自己慢慢踅转回家去了。
霍氏又是被程信这惨白的面色,摇晃着的身体唬了一跳。
忙忙把他迎进屋去,命艾草打了热水,亲自服侍他净了身,出了一身透汗,又灌下两碗姜茶去,这才扶着躺到炕上歇下。
程信昏昏迷迷睡过去,这一觉直睡了一白日一黑夜。霍氏吓的恨不得找了巷子口的土大夫来瞧病,还是到了发现没有烧起来,这才作罢。
这眼见的程信睁了眼,霍氏这才憋不住哭了出来。
程信看着霍氏熬的通红的眼睛,心里也是发酸发闷,不由悲从中来,也是落下两滴泪来。
霍氏忙拿帕子给他擦了,又拿了一碗姜茶给他喂下去,说了几句软和安慰话儿,这才劝住了。
程信也不言声,只是直瞪瞪瞪着两只眼睛望着屋顶发呆,愣神。
霍氏在一旁静静陪着。
她心里明镜也似的。自家男人这一场病还能是为着谁不就是那边儿那个死丫头呗。
该说不说的她都说了,现今就看男人怎么做了。
程信呆愣了半晌,这才哑着嗓子问霍氏,那边儿那个这几日都做了什么,可是又闹出什么动静来给她惹麻烦了
霍氏忙摇头,说是一切都好。只安安静静地待在那边院子里,也没过来。只是到饭点儿时,她便命艾草送饭食过去。至于齐家那个小子,也再没过来过。
倒是云儿,一直就是陪着,说也不回去,只说是爹爹病了,她这个做女儿的定是要陪着侍奉的。后来还是她看着她熬的厉害,怕是身子弱吃不消,好说歹说才劝回去了,就这也是说待一会子还要来看爹爹尽孝。
程信听着就是脸上露出满意来。
就道霍氏太惯着她了,快出阁的小娘子,理应避讳着些,且他也不是甚的大病,躺躺就好了,本不需如此。
霍氏就是笑,说她晓得了,只是她自个儿说归说,云儿丫头听不听可是管不了,到时若还是烦着他,那便让他这个做人爹爹的自己说她去。
程信就是假意哼了一声,脸上却是露出笑意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