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一个长的俊美些的权贵而已,再多了也就是一个温润君子罢了,自己怎地就受宠若惊了
于是,她便轻轻站起身来,微微福了一礼。
恭谨逊谢道:“多谢侯爷眷顾,民女愧不敢当。”
郑修轻轻放下茶碗,微微一抬手,俊美的双目温和至极。
“不必如此。你既是宝器斋的手艺师傅,又有此等技艺,修补瓷器便是你的本分。恰好本侯的物件儿坏了,送到铺子里,李掌柜收了,又交到你的手里,那便是认可你的手艺。你凭本事吃饭收取银俸,此乃本分正途,又何谈什么恩惠眷顾若是如此这般扭捏,反倒是作态着相了。还不坐回去”
……
作态着相扭捏作态
程木槿秀美的杏眼闪了一下,抬头就是看了郑修一眼。
郑侯爷俊美的双目无波无澜,深邃中透着温和。
程木槿略一停顿,便又闪了闪眼睛,又是轻身福一礼。
“多谢侯爷教诲,如此,民女就生受了。”
说罢,便轻轻坐回座椅中去。
郑侯爷的话,她又有什么不明白的
不过是怕她心里过意不去,特意找了一个借口搪塞过去罢了。
那只青花瓷瓶一看就是经常把玩的玩器,绝非新入手之物,怎地早不修晚不修,偏偏她来了宝器斋,在中秋节的第二日送过来修她便是个傻子,也不得不明白这其中的意思。
程木槿心里若说没有恼意是假的。
她也算是一个在本行里受人追捧过的手艺人,不说旁的,这心气儿也是有一些的。谁想到如今平白无故地被人送了怜悯上门,怎能不介怀
就是郑侯爷心细如发,并没有贬低之意,还特地不在中秋节当日送来,选了一个第二日,也算是用心良苦了。可到底是怕她没有活计,特意为之,她又岂会有不知晓的
程木槿承认自己有些矫情,穷苦就是穷苦,能得人帮衬自是好的,可事情到底不是这个事情,天下受苦受穷的人多着,一次两次说得过去,可回回这样又是为何那她又能单单把这当成是帮衬吗
若这样,还说这里始终没有奥妙之处,程木槿自己都寻不出理由来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