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当下便点头说这样也好,四叔吃惯了家里做的饭食,也能吃的顺心些。倒是抛费银两之类的事情不用祖母担心,还是四叔的身子要紧,人好了比什么也强。
程何氏听着这话心里就高兴,又拉着孙女的手紧着念叨说好孩子,这也想着她四叔呢,真是好。
然后就又叮嘱程木槿,说是要是她觉着外面的好吃,也就还是自家买了吃去,她这个当奶的可不会多心。那咋,那银钱都是大孙女挣下的,她有这个本事,想吃啥就吃啥,谁也管不着。就是她爷那边,她也不用担心,有她这个做奶的自己跟他说去。
程木槿却没想到老太太这么想着自己,就摇头说不用了,家里家外做的都是一样的,不过住几天,等四叔能挪动了,他们便回家去,哪里有那么多讲究的
程何氏听得高兴。
她其实知晓,大孙女确实吃不惯家里的饭菜,可到底孩子有这片心,为了这个家委屈自己,那她还是高兴的。
当下就只抚着程木槿的头发,不停地说她是好孩子。
祖孙俩正说着话,墨枝就进来禀报,说是大夫过来了。
程木槿便和程何氏站起身,去了程义的屋子。
一家子都在屋里守着,大气儿不敢喘。
一个中年山羊胡大夫正坐着给程义诊脉,姓孟的车把式也在一边看着。
他一看见程木槿进来,当下就要弯腰,可立时又警醒过来,重新挺直了腰板,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程木槿亦微微对他福了一礼,就和程何氏走到一边去等着。
大夫很快便诊完了脉,捋着胡子直点头。
程老爷子忙招呼着人往桌边坐,满眼急切地问,这到底咋样了
大夫坐下,点着头说没什么了。烧退了,接骨的地方也没错位,就这样将养着吧,有个百十来天的怎么也好的差不多了,就是往后,也再不会有什么毛病落下。除了要注意着不能再伤着断了,就是碰上下雨天下雪天,变天儿的时候有些酸疼,别的也没什么了。不过这些都不打紧,说到底那处断过,怎么也不能跟没断过一样,这都是没办法的事了。
这话说的都是正理。
这点儿事程老爷子还是晓得的,于是就松了一口气,满脸感激地连连给大夫拱手施礼,说多谢大夫了,真不晓得该咋感谢他才好,唉,麻烦大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