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情况,什么时候,这变故有些让人措手不及。荀彧三人更加疑惑不解,而魏王长松一口气,总算是hold住了。
真倒霉,最不想介入老板家事,可赶上了,不得不问,不得不管。
荀彧先看魏王,意思是让他解释解释。可这主儿坐那就是一句话不说,眼光斜视,不知道是虚还是委屈。
光晾着也不是事儿,他只能问这个盛装打扮的司空夫人,
“夫人莫开玩笑,有何变故尽请道来,吾等为汝作主。”
然后卞氏挑重点介绍,说到动情处,眼泪滚落下来,抽泣着发狠话,
“司空不念旧情,不珍惜枕边人,吾有今日之厄,拜其所赐。日后吾与其分道扬镳,井水不犯河水。”
“夫人,吾以为司空只是一时气话,莫要当真。”
“气话吾在此三五日,其不闻不问。或许曹操巴不得吾不归家矣,好风流快活。”
说到曹老板本性,三人直皱眉,实话实说,无法辩驳。老板有问题,换个角度,从老板娘身上劝,
“夫人端庄贤淑,大度沉稳。为司空之名声计,且先回府,在外寄宿,莫受了委屈。”
“委屈吾吃得好,喝得好,睡得香,有人陪,此间乐,不思归也。还请荀尚书转告司空,且送休书来。”
刚刚哭得梨花带雨,好像很受伤的样子。但仔细一观察,面色滋润得很,眼睛神采奕奕,哪里有半点儿哀怨。
他们又看另一个主角,精神委靡,对这讨论毫无兴致。
一个劝不动,一个不听劝,开始饮酒,聊些题外话。有一搭,没一搭,都很难受。
这是一个扫兴的饭局,卞氏起初频频敬酒。可见情郎少言寡语,她就有些怒意,颇为不忿地嗔怪道:
“将军,奴家恁殷勤,竟不钟意否难道要奴家坐汝怀中相喂”。
“…不敢不敢。”
真怕大兄御姐发癫,做岀荒唐事来,他连忙抖擞精神,举杯相敬。
主人公一活跃,氛围就好了许多,倒也像场宴会。卞氏更活跃,酙酒夹菜,款款细语,还当众跳了一段舞蹈。
不知不觉,魏王人已半醉,有苦难言,只能偷偷使眼色,求助三位大佬。
这三位不觉得他和她之间有问题,认为肯定是夫人受了刺激,才会如此。甚至隐隐觉得他也是受害者,先被老板坑,再被老板娘坑。
心情不好,酒量明显下滑,没喝多少,脚下就开始打绊儿。卞氏连忙扶住,顺势坐他边上,贴身照顾。
这一幕,三人反应岀奇的一致,内心都觉得老曹真不厚道。男女授受不亲,尤其是一个有夫之妇,还是老板娘。
不可接受,他们对魏王的遭遇深表同情。救人于水火之中,再不救,这个年轻后生要被老板夫妇坑死。
荀彧与魏王本就交好,又受了他许多恩惠,该岀手时就岀手,
“夫人请自重!无忌已醉,自有奴婢伺候。夫人千钧之体,有伤大雅。”
大兄御姐俏脸一寒,最受不得的批评就是风化二字,牌枋是必须要立的。她依旧扶着情郎不撒手,嘴中冷冷说道:
“吾今已为奴婢,伺候主人,天经地义。莫说搀扶,就是侍寝,也…”
她终究还是说不岀口,脸一红,头一扭,切过去,
“汝等且回告司空,立刻送休书来。”
“夫人若执意如此,吾等只能如实相告。”
“无妨,据实回禀就好。”
“夫人请先回府罢,若闹得人尽皆知,满城风雨,恐难收场矣。”
卞氏有那么一刻犹疑,旋即镇定下来。她使劲儿抓着情郎手臂,贴得更紧,倔强地回应:
“吾只求一纸休书,再无其余。”
她拼了,知道不可能,一丝希望都没有,可是倔强占了上风。
魏王假意大醉,眯着眼睛,却悄悄点点头。见他使暗号,三人微微愣住,转瞬即懂。杨彪反悟最快,沉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