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他说的是事实,但的确是太饿了,偶尔一次应该没什么。
放下碗筷,王教谕也已经吃完,看着我们问:“东西都收拾好了吧,照例我下午送你们过去。”
转了下眼珠子,张长乐邀请道:“王教谕,今年你要回家,下午去了城里就留下来吃一顿饭吧,姜姨酒楼里的饭菜很好吃。”
不过师父还是拒绝了,他说:“我已经约好了船家,送你们回去后,我就直接离开了。”
听见这话,我心里恍然,随之好奇师父的家乡是在哪里。
可我正要问呢,就被张长乐抢先了。
“说起来,王教谕,我们还不知道您家是哪里的。”
听见此话,他面色复杂,但更多的还是怀念:“我家在南州,离这有千里之遥,走陆路骑马昼夜不停也要十日。”
南州……
我在脑子里搜寻了一下,之前听的地名多了,但很多都是一无所知。
因此私底下我也去学馆的书阁里找来介绍南国十三州的书籍,恶补了这方面的知识。
很快,我就想起了关于南州的介绍。
与此同时,张长乐也用意外又了然的口吻说:“竟然是南州啊,那里地处天流江南边,无数支流经过,因此水源丰富。南州一年四季气候适宜,不湿不燥,土壤肥沃,非常适合种植水稻,麦子,高粱等等粮食。历来有‘江南水乡,天下粮仓’的盛誉。”
“而且听说生长在那里的人,男子温文儒雅,俊俏秀朗,女子温柔似水,清秀典美。”
嗯,他说到这里我就清楚接下来要干嘛了,心里不禁感叹无论面对谁,张长乐的天性似乎就从未被克制过。
果然,他看着王教谕,打趣道:“但教谕您身材高大,强壮力猛,看着一点也不像南州人。”
好在师父与张长乐相处了两年,早已习惯他这样的说话方式,回答说:“凡事都有例外,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多为俊男俏女不假,但相貌普通的也不少。”
南州在南国东南方向,作为米乡,其交通也非常发达,陆路水路皆有,这样就能将产出的粮食及时送往全国各地。
但要说日程最短的,当然是坐船去南州,还能省去大量的人力物力,故而南州的水运在南国也是最发达的。
刚才师父说约好了船家,如此肯定是走水路的,但具体快多少天,我却不了解。
“教谕,坐船去南州要多久”我问道。
“庆河水流湍急,不宜趁船,我需要先往东到庆州和冀州的交界处,需要花费一天时间。上船后,若是情况顺利,只需要五天。”
边听我边计算着,如此也需要六日。看来离家远,回趟家的确是不容易。
吃完饭,把给林青雨准备的饭菜带到女院,交由仇先生转交后,我和张长乐回到寓所。
担心落下什么,于是我又检查了一遍屋子,确认无误后才停下。
“那丫头,感觉太注重感情了,会因此情绪变化大,这样容易影响判断和心智,长久以往可不是办法。”
在外面张长乐没说什么,但眼下就我和他两个,这样的担心我也揣在心里。
先前她得知要去国子监后,虽然茫然无措,可后来经过劝导也看开了些,还主动表示一个人也会好好的。
可到底是小女孩,看今天的表现,心中深处还是存在彷徨不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