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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倒抽了一口凉气,吓得连退好几步。
旁边正在置办丧事的村民们也吓惨了,一个个都露出惊恐和不可置信的表情。
秦老爹抖着嘴角说,“这、这……这啥情况,尸体入殓的时候我还看过呢,没发现伤口啊,好端端的怎么会流血?”
整个灵堂鸦雀无声,所有村民集体愣住,胆小的女人已经撒丫子跑开了。
我站在棺材对面,也感到一股寒意上涌。
棺木见血可不是什么好事,这让我想起了自己那个不幸的童年经历。
我快速镇定下来,擦掉额头上的冷汗,对早已看傻的秦老爹说,“尸体流血,必有冤情,可不可以开馆让我看看?”
“这?”
秦老爹面有难色,按照农村的规矩,尸体一旦入殓,再开棺是很不吉利的。
我说,“如果让尸体带着冤孽气下葬,恐怕会更不吉利,还是开棺吧,至少搞清楚陈寡妇到底有什么述求!”
或许是出于对我的尊重,秦老爹勉为其难同意了,咬牙说了一句,“开棺!”
几个胆子大点的青壮年都围上来,合力抬起了棺盖,露出下面的尸体。
当棺材盖子被揭开的那一刻,所有人都冷不丁打了个寒颤,咧开的棺木好像鲨鱼的嘴巴,喷出一股腥冷寒气,最可怕的在于,尸体的眼睛居然是睁开的,白色的眼球外翻,上面浸满了暗红色的血丝,犹如分叉的树枝一样,直接延伸到了头皮深处。
靠!
我头重脚轻,立马有点站不稳了,望着尸体泛白的眼球,以及弯曲成鸡爪状的十指,只感觉一股寒气沿着菊花涌上了天灵盖。
所有开棺的人也吓得愣在原地不敢动了。
棺材下的女尸五官扭曲歪斜,脸颊惨青狰狞,两个眼窝下面还流淌着一行血泪,样子别提有多瘆人!
真正让大家感觉不可思议的地方,还是女人的下肢涌出了一滩黑紫色的鲜血,连寿衣也被染红了,是一片触目惊心的暗红。
“狗曰的!”
秦老爹吓得一口气没上来,差点跌在地上,颤巍巍地指向陈寡妇尸体,“之前发现尸体的时候,她样子还没有这么狰狞,怎么现在却……”
我没说话,硬着头皮靠近棺木,在女尸淌血的下体飞快扫了一眼,忽然余光一动,注意到女尸腹部微微隆起,心中不自觉的一颤,咬咬牙,伸手按向女尸冷硬的肚皮。
下一秒我吓得把手缩回来,同样带着颤音说,
“女尸怀有身孕,她肚子里有个死婴。”
“这不可能!”
秦老爹直接吼起来了,跳起来说,“陈寡妇的老公是去年砍柴的时候掉下山崖的,人都死一年多了,除非、除非……”
话刚说到这儿,秦老爹想到什么,猛地一回头,怒视着远远围观的村民,大吼道,
“是哪个狗曰的干了缺德事?赶紧站出来!”
没人吭气。
一方面是被吓的,其次农村人最注重脸面,就算这腹中胎儿的父亲真在现场,恐怕也拉不下脸承认。
我拦下暴跳如雷的秦老爹,很不淡定地咽唾沫道,
“现在的问题不是追究谁干了伤风败俗的事,而是……陈寡妇是冤死的,你看她现在的样子就知道临死前有多大的怨气了,尤其肚子里还有个尸胎,这叫‘子母凶’,搞不好容易成煞,必须尽快处理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