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人家年轻人没说大话,是自己太过托大了。佩德罗由不得开始反思。
燕阳收取了佩德罗,又用丹气净化了这山中的大片瘴霾,方才循着原路回到权老汉家。此刻,那里已经聚集了许多人,见燕阳进入院落,纷纷近前来磕头致谢。
燕阳急忙将他们搀扶起来,安慰一番,得悉他们的蛊毒已然解除,心中甚是宽慰。
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婆婆使劲抓着燕阳的手,干涩、昏花的老眼中涌动着泪花,咽声说道:“小伙子,你救了我们这些人,就是我们的救星呀!按理说,活到我这个岁数,已经该死了。这苦熬苦奔的岁月,原本就艰难,再加上大巫门的压迫,日子更是艰难得不能再艰难了。这样的光景,简直是生不如死啊!可是纵使如此,乡亲们还是不太情愿去死,毕竟那好死不如赖活着。”
说着说着,老婆婆抬手抹起眼泪。
另外一个老汉说道:“话是这么说,可这三年一次的劫难,什么时候是个头呀,唉!”
燕阳抚着老汉的肩头说道:“老丈,你们的劫难快到头啦!我到这里来,原本不知道大巫门恁般歹毒,而今既然知道了,那就不能不为你们除了这一害、还这片天地一个清净。”
老汉闻言,肩膀抖了一抖,说道:“小恩人,你为我们解除蛊毒,我们已经万分感激了。那大巫门人多势众,门主格格巫巫术高强,轻易招惹不得,小恩人切莫为了我们莽撞行事,送了自家性命,反教我们过意不去!”
燕阳笑道:“老丈放心,大巫门固然强悍,我也不是没手段。格格巫的两个得意弟子佩甫和佩德罗已经被我降服了,我下一步的目标就是格格巫本人。你们看!”
说着,燕阳执着老汉的手,一起来到院外。其他人也相跟着出来。
“你们看,”燕阳手指院前的空间,“那里原本都是瘴霾,现在已经被我清理了一些,看起来是不是比以前好多了”
众人抬眼望去,果然看到了一片清明,跟先前的瘴霾昭昭截然不同。他们此前从未想过有人能够清除这些瘴霾,看到燕阳竟有这样的手段,个个惊叹不已。
权老汉赞道:“燕小哥小小年纪,竟有恁般通天彻地的手段,着实不得了!老汉我活了六十多岁,见识浅陋,从来没听说过有这等奇才。”
其他人纷纷附和,言道这等奇才属实难得。
混杂在人群里的妲无忌,听着大家对燕阳的誉扬,芳心异常畅快。这些日子,她多番领教了燕阳的非凡手段,饶是比这些蛰居山间的乡民们见识多了不少,也感到惊奇连连。渐渐地,她对燕阳有些芳心暗许了。
说起来并不奇怪,哪个青春少女不喜欢这样的男人呢
说话之间,一些有心的乡民已经从家里寻来一些寻日舍不得吃的细粮和其他食物,吩咐权老汉做给燕阳和妲无忌吃,并且口口声声让权老汉不得慢待了恩人。权老汉自家一贫如洗,但是一向有志气,平常从不接受乡亲们的馈赠,此际为了好好招待燕阳和妲无忌,只好爽利收下。
燕阳说道:“乡亲们,感谢你们的厚爱了!你们的心意我领了,可是这些粮食、食物,是你们赖以存活的东西,你们还是拿回去吧。我是修行之人,莫说一日不吃饭,便是三日五日不吃都没问题。等到拿下大巫门、擒了格格巫,再好好犒劳自己不迟。”
在场的老汉、老婆纷纷说道:“那可不成!恩人即便有通天彻地的能耐,该吃饭还得吃饭,饿坏了肚子非同小可。那大巫门人数众多、地盘广大,不是一朝一夕可以轻松拿下的,若是捱延上十天半月,恩人哪还有气力跟那格格巫敌对先填饱了肚子才是正经。”
燕阳拗不过他们的热情,只好顺从了他们的意思。待得众人依依不舍地离去,权老汉一家人急忙生火做饭,那袅袅炊烟之中散发着无比的喜悦。
晚间休息,老两口特意给燕阳和妲无忌收拾了干净的铺盖,殷勤地将他们送到偏房的炕头,自己一家人则挤在正房的炕上。
权老汉夫妇留下的是笑容,留给燕阳的却是尴尬。自从假扮游医四处闯荡,燕阳跟妲无忌一向都是分房而寝,而今两个孤男寡女却被权老汉夫妇安排同房而卧、同炕而眠,燕阳自是有些不自在。他已经拥有家室,对男女之事并非懵懂无知,并且走南闯北经历了那么多,对这些小事已然不太介怀。问题的关键,是妲无忌跟他之间有约法三章,他生怕这样的安排令妲无忌更不自在。
是以权老汉夫妇告别之后,燕阳逡巡良久,不敢靠近土炕。
偷眼望去,发现妲无忌脸上红了一阵,又白了一阵,坐在炕沿上拿眼偷看他,目光闪闪烁烁,似乎在犹豫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