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滢自诩神仙,潜意识里认为拿马队的东西是一种变相的抬举,根本不觉得有什么大问题。如今被人家找上门当众戳破,已是颜面扫地,阿宁为她开脱的举动虽是一片好心,却也是另一种刺激。她不由气急,喝道:“阿宁,起来,跪什么跪!”
陈三暗暗摇头,心想这么个懂事的孩子怎么摊上个不上道的主子正准备要下属拿人,就听自家主子突然开口:“此事存疑,不可枉断。”
陈三诧异,回头问:“公子,您……”
同样出乎意料的还有怀滢,她拽起阿宁,本能地看向少年。这次,她看清了那公子。十五六的风华年纪,长了副俊逸的好皮囊,尽管身上的衣裳并不出挑,也掩不住那“绝非凡夫俗子”的清冷之气。
少年注意到怀滢的目光,骑马来到二人身前,认真地回看了眼怀滢,对陈三道:“数量不对,恐有内情。”
陈三觉得主子今天奇怪得很,也不敢冒然处置,小心询问:“公子的意思是”
少年看了看天色,“赶路要紧,带上她二人,等到了驿馆再问。”
陈三腹诽:“都磨蹭了一天了这会儿想起要赶路了……”面上依旧是一惯的恭敬,立刻招来两名下属要带走怀滢和阿宁。
怀滢瞥了眼来人,纹丝不动。
阿宁有样学样,只低着脑袋看地。
少年见状,挥退二人,对怀滢温声道:“偷盗官府之物,罪行可重可轻,若你们配合,念在几袋米粮不甚要紧,我可从轻发落。若是顽固抵抗、企图逃逸,那便罪加一等,到时张榜捉拿……”他颇有深意地扫过怀滢,最后将视线停在阿宁身上,“可就再无容身之地了。”
怀滢立时有些犹豫。
少年见状,又对陈三道,“这孩子腿上有伤,不宜走动,你将他带到后面的货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