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山大师亲自来访，姜家下人都知道这位是贵客，立即开门请入。
同时，下人赶忙去禀告姜舒婉。
会客厅。
“不好意思，没想到大师您和沈小姐突然到访，家里还没顾上收拾，有点乱……”
沈若冰敏锐发现，姜小姐说话时总貌似无意看向自己，眼里带着几分亲近不像亲近，敌意也不像敌意的神色，令她十分费解。
寒暄几句之后，按理说姜舒婉便应该向大师请教丹青技艺。
王东山也预料会如此，暗暗做好准备。
等下可不能冷落了沈若冰，必须把话题往她那里引一引。
就是不知道她对画画方面了解多少，万一聊得太专业，让她接不上话就麻烦了。
可要是聊得太浅，未免过于刻意……
王东山心里正在计划如何巴结老大的女人，忽然发现姜舒婉对他笑了笑，似乎要开始了。
有了！
“姜小姐，你和沈小姐年龄相仿，又都对画画有所了解，不如先从你们开始交流一番？”
王东山难得和蔼地说起了人话，一句臭嘴没有。
他猜想沈若冰画画水平肯定不如姜舒婉，只要一交流必会露怯，到时自己再暗中接话，不露痕迹地帮她。
这不就给老大女人卖出去人情了？
姜舒婉脸色明显怔了怔。
真是巧了，自己正好就想和沈若冰说话。
刚才还发愁怎么才能不冷落东山大师，没想到大师竟主动让二人交流。
姜舒婉求之不得，忙亲自奉茶，给王东山和沈若冰添好茶水，笑盈盈道：
“谨遵大师吩咐，我都不知道沈小姐也喜欢画画，既有大师引荐，我可得和沈小姐好好交流一番。”
“大师太过奖了，我就是以前学过一段时间，早就不……嗯对对，愿意跟姜小姐学习探讨。”
沈若冰本来马上就露了怯，正要推辞，忽然想起自己才跟大师说过想学画画，必须表现出有兴趣的样子，只好硬着头皮同意。
姜舒婉慢慢坐回座位。
有东山大师在，自己不能说的太直接。
也不知委婉了沈若冰能不能听明白，答出自己想问的问题？
“沈小姐家是哪里？”
姜舒婉心里盘桓了下，试探着问出第一句。
“我是江州人……”
听沈若冰说了出身，姜舒婉立即接口道：
“江州好地方啊，风景秀丽，人杰地灵，才能孕育出您这样钟灵毓秀的美人……楚峰也是出身江州？”
沈若冰正要谦虚，猛听见最后一句，猝不及防之下茫然点头。
“没错，他家也在江州。”
姜舒婉眼底暗闪过一丝亮色。
“请恕我多嘴问一句闲话，你们怎么认识的？”
她想着楚峰必定是江州某个隐世家族出身，却不知如何跟普普通通的沈家发生了交集。
沈若冰神情黯了一下。
“抱歉，都是过去的事了，我不想再提。”
“我问的失礼，沈小姐何须道歉。”姜舒婉心道沈若冰防备意识还挺强，转开话题道：
“我自小缺少长辈指点，礼数方面总是不够周全，如有冒犯之处，请沈小姐和东山大师当面指出，千万不要客气。”
王东山翻了翻眼皮，懒得废话。
这俩小姑娘聊了半天全是闲扯，和交流画画有毛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