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选择</p>
“你不是说有事可以来找你吗？”少女俏生生的道。</p>
小和尚下意识看向师父，却见师父放下食盒，宣了声佛号后便转身离开。</p>
好家伙，有事你是真的跑！</p>
小和尚心里腹诽，随即问道：“施主因何事烦恼？”</p>
“我也想学练武，可以吗？”</p>
“你？”</p>
小和尚迟疑了下，看了眼在远处观望的丫鬟：</p>
“施主的家人允许么？”</p>
“哎呀，不用理他们，我练我的。”</p>
少女说着，蹲在食盒旁边打开道：</p>
“你现在才吃饭吗？我看看你们练武的都吃的什么。”</p>
“这么清淡，能吃饱吗？”</p>
看着食盒里的青菜和咸菜斋饭，少女顿时就皱起眉。</p>
“可以。”</p>
小和尚坐在食盒旁，拿起斋饭边吃边道：</p>
“你吃过了吗？”</p>
“吃过了。”少女应了声，而后好奇的道：</p>
“我要是练武，也要吃这些斋饭吗？”</p>
“无需，施主可随意进食。”</p>
“那就好，我怕吃这个我要吃不饱。”</p>
少女说完，双手托着下巴，看着小和尚进食道：</p>
“我就说用这块布做出的僧袍好看，没错吧？”</p>
听到夸奖，小和尚脸有点热，只好装作被噎到，轻咳了几下：</p>
“小僧不在意这些。”</p>
“嘻嘻，我在意啊，要是教我练武的人不好看，我就没心思练了。”</p>
小和尚默然，过了会才问道：</p>
“施主为何想学武？”</p>
“学武多厉害啊，以后还可以像你这样去抓鬼，威风极了。”</p>
“想要抓鬼，不是一朝一夕即可成之事，施主可得做好心理准备。”</p>
“没事没事，以后我一有时间就过来。”</p>
闻言，小和尚点点头，不再多说。</p>
吃过斋饭，他便教导少女一些基本功，让她回去好生练习。</p>
少女兴致勃勃的学完基本功动作，随后便在丫鬟的提醒下，与小和尚告别，离寺下山。</p>
看着二女离开，小和尚站在原地想了片刻，施展轻功赶往主殿。</p>
主殿里，老和尚依旧在敲着木鱼念着佛经，仿佛从未变过。</p>
“师父！”</p>
“这么快便离开后山，心静了？”</p>
听到问话，小和尚脑子里下意识想起那少女，摇摇头道：</p>
“不静。”</p>
“那为何出来？”</p>
“弟子想问问师父，为何带她去见弟子？不见她不更好一点吗？”</p>
老和尚敲木鱼的手顿了顿，转过身看着小和尚：</p>
“你此次不见，下次不见，下下次也不见，但能保证一直不见吗？”</p>
“弟子轻功这么好，不想见她的话，她肯定见不着我。”</p>
“可你为何要躲着她，是你见不得人，还是她会吃人？”</p>
小和尚张了张嘴，歪着脑袋想了一会道：</p>
“都不是。”</p>
“既然都不是，那带她去见你有何不可？”</p>
“可以是可以，可这样弟子又会想她，导致心不静。”</p>
“那便让自己心静下来。”</p>
“可弟子一见她心就不静。”</p>
“以后你还会遇见更多女施主，有比她更好看的，有比她更主动与你攀谈的，那你的心便一直不静？”</p>
“弟子···”</p>
小和尚脸色窘迫，低下头道：</p>
“弟子明白了，那师父，弟子可以传她寺里的武艺吗？”</p>
“为何？”</p>
“弟子欠她一两半银子，投桃报李遂她心意，自此便可两不相欠，清净自得。”</p>
老和尚笑着伸手抚了抚小和尚的光头：</p>
“望你真得清净，去吧，如何做你自行抉择，无需再向师父请教。”</p>
“多谢师父。”</p>
小和尚道谢一声，转身返回后山。</p>
接下来的时日，少女三天两头便来寻小和尚。</p>
嘴上说着是来学武艺的，但学了两年，基本功的动作都还记不住。</p>
这日，小和尚不厌其烦的拿着树枝矫正少女的姿势。</p>
少女额间渗出香汗，一脸期待的道：</p>
“小和尚，这次对了吧？”</p>
“嗯。施主须用心记下，若此动作错了，便无法诞生气感，没有气感就无法炼出真气，也就无法抓鬼了。”</p>
“好的好的，这次我记住了。”</p>
少女小脸泛红，一双大眼看着小和尚道：</p>
“小和尚，你还要在这后山面壁多久啊？”</p>
“小僧也不知，不过小僧觉得，应该快了。”</p>
“哦？为什么这么说？”</p>
“小僧的心快静了。”</p>
“心静？你原来心不静吗？为什么啊？”</p>
“因为···”</p>
小和尚话说一半，见少女目光炯炯的看着自己，心里顿时一突，到嘴的话改口道：</p>
“因为小僧犯了错，以故心不静。”</p>
“哦···”</p>
少女点点头，没有再追问。</p>
不久后，远处等候的丫鬟又上前来催促少女下山。</p>
少女颇为不舍的与小和尚道别，而后便与丫鬟一同离去。</p>
看着少女的背影，小和尚长吐一口气，对自己刚才心乱失态的行为有些懊恼。</p>
“今日要抄三遍清心咒！”</p>
发狠般走进石洞，抄写咒文至深夜，他心中的躁乱才逐渐平息。</p>
看着石洞外如水般的月华，他面带悠然自得的笑意：</p>
“心如止水，烦恼自消。”</p>
······</p>
第二日清晨，小和尚喝了点山泉水，正准备做锻体功课时，却见少女出现在山路上。</p>
“今日这般早，不过今日无论你说什么，我也不会心乱了。”</p>
小和尚自信的笑笑，待少女来到近前，他便出声道：</p>
“正好小僧也未做功课，今日便跟着小僧一起做功课吧。”</p>
少女心不在焉的点点头，让小和尚不由得有些纳闷。</p>
不过他也没有多问，而是开始今日的锻体功课。</p>
与之前两年不同，少女这次的动作很标准，全程无需小和尚停下来矫正。</p>
一套基本功打完，小和尚擦了下额头的细汗夸赞道：</p>
“施主今日完全没有错误的地方，继续坚持几个月，或许便能诞生气感炼出真气了。”</p>
少女闻言笑了笑，坐在山涧边的黑石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