伦敦,海德公园。这里曾是英国王室的狩猎场毗邻白金汉宫,但是因为伦敦人口的膨胀,同市区连成一片,被辟为公园。平坦开阔的草地,波光粼粼的湖水镶嵌其中,清风徐来夹杂着树木的清香。
皮特首相每一次在白金汉宫例行公事结束后,都会要求马夫绕几圈再返回唐宁街。只不过最近半个月,首相的马车不在海德公园逗留。纵使最近的伦敦的阳光、微风让人舒适,引人外出。
内政大臣霍克斯勋爵知道原因,因为海德公园出现一批不受首相待见的人群在那里集会,印发《人权论》。他们就是伦敦通讯会社,一伙激进民主主义者,受法国革命的影响,积极主张进行议会改革,实行普遍选举权和一院制共和国,吸引了很多伦敦中下层的居民。
霍克斯勋爵知道,皮特首相手上也有一本《人权论》。那是托马斯·潘恩继《常识》后,又一本批评英国制度,提出改革方案,激进主义的启蒙著作。
5月1日,乔治三世在白金汉宫,大发怒火地批评托马斯.潘恩,连法国人在前线的失利的消息,都没有让这位君主消脾气。这人在国王眼里,就是一位出生在英国,却总是给敌人说话,找反抗理由的叛国者。距离他上一次愤怒,霍克斯勋爵私下里了解还是诺斯首相顶不住压力,选择辞职的时候。显然国王把自己在美洲的失败,记在了推动美国民间反英情绪的潘恩身上。
“我原以为法国人在低地的失败,会让国王高兴一点。”霍克斯勋爵提起道,因为海峡距离近的关系,英国最早得到法国北方军团进攻失败的消息,10万人竟然打不过4万人,法国人也不过如此。
“内部的敌人,永远比外部的敌人可怕!”皮特首相回想起《人权论》的内容,补充道,“能够分析美国独立原因的潘恩是聪明人,他也许是对的。但是,我如果照他所要求的去做,明天就会有数千盗匪聚集在我身边,而伦敦也将成为一片焦土。法国人没有学到我们光荣革命真正的目的,只是不可靠的进行政治实验。”
“你说的后面那句话,我好像在哪里听过?”霍克斯勋爵感觉自己下议院曾听过某位辉格党议院在同党派里,反驳同派别的同事将法国革命与光荣革命相提并论,一时之间,记不起名字。
“是埃德蒙·伯克,一个被法国革命吓到的自由辉格党人。”皮特首相说出了这个名字,想起这个人的保守理论,继续说道,“前线的失败,足够让巴黎那些主战派抓狂。愤怒会让人失去冷静,一个人抓狂,无足轻重,但是如果是一群人抓狂呢!法国人的自由终究不是英国人的自由。”
“我明白了,通缉令将很快下达。”霍克斯勋爵点头道。
而在另外一边白厅街的外交部楼。
塔列朗终于有机会见到哈罗比伯爵,作为曾经的主教和制宪议会议长,别人在他面前都是客客气气,在这里,他只会体会到了偏见和怠慢,偏见是因为他是一个瘸子,怠慢可能是因为托利党对法国革命的反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