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啊,你还有什么招数呢”
听到哈托的话,陆心月脸色一变,隐隐有些担忧,看了一眼沈扶风,她的脸上虽然没有过多的表情,但是陆心月能感受到她内心似乎有了一些动摇。
手掌用力捏着剑,她想要拔出剑斩过去,也想自我了断,可是最终她还是忍住了。她本可以和之前一样,隐忍伺机,她可以受尽无数屈辱,但是下面这些人不行,就算她能狠心不管,可是身边这个女孩呢
沈扶风看了一眼这个女孩,那是十四年前的春天,那个老瘸子带着她过来的时候自己才刚刚收拾掉那些肮脏,本想着大展拳脚,可是老瘸子的到来让她看到了不一样的东西,让她有了野心。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在和陆心月的相处中,她似乎有了一种情感,一种渴望而又不可及的东西,好像是亲情。
“哎。”单手立剑,无奈的叹息了一声。
“啪、啪、啪。”
哈托鼓起掌来,他已经看出来她的选择了。
“那就降了吧。”
现场突然一阵沉默,血腥的气氛中突然散了一口气,梧桐苑中的所有人都失望了,也都绝望了,他们最终还是要以这种姿态收场。
而陆心月呢她的脸上只有悲伤,还有失落,还有担忧,她不知道那个老瘸子到底怎么样了,虽然她对老瘸子有信心,可是这个世界她只有这么一个亲人了。
随着哈托的话语落下,对面一行人也笑了起来,虽然付出了点代价,但是应该值得的。
顾依却在突然收刀,步法腾挪站到了沈扶风和陆心月身边,先是看了一眼沈扶风,随后悄声说了一句,“记得算我还人情了。”
“老头,还不出来我就死了。”
顾依大喊一声。
“急什么,你这小滑头。”嘟囔着,嘴里还骂骂咧咧的,“没听到这小狗崽子说么,投降又不是杀人。”
一个老头手里拿着一根拐棍,单手拿着大号的酒葫芦仰头灌了一大口,胡子拉碴衣服破破烂烂,就一个臭乞丐,可是这个乞丐的气势却不一般。
醉醺醺得走着,时不时还晃着脑袋,脸上带着满足。
现场所有人都看着他,没人知道他怎么出现,又是从哪里出现的,可是随着他的出现,现场的气氛又是一变。
哈托的脸色却是变得很难看。
“王惊蛰,你什么时候和这梧桐苑搅到一起去了。”哈托的脸色,很难看而且还有些惊慌。
包括他周围的几人,从他们调查中并没有发现这个老乞丐和梧桐苑有什么关系,反而各种消息都表明老乞丐和各方都没有联系。
冬日的寒风,虽不狂啸,可是却如同刺针一般想要扎人入骨,黑夜中的隐秘如同一位刺客,随时准备着致命的一击。
而现场中的所有人都出现了一瞬间的不知所措,只有顾依一脸苦笑得看着这个老头。
“什么时候你这种五境也敢直呼我的名字了。”伸手挖了挖耳屎,一脸不屑得看着对方。
沈扶风几人却是有些摸不着头脑,不过他们似乎看到了希望。
哈托经历了刚刚一瞬的慌张,随后就安定下来,这是一早就策划好的事情,不允许任何人来破坏它。
“哈哈哈,王兄,是小弟说错话,小弟给你道个歉。”说着居然真的双手抱拳弯腰低头致歉。
一个可怕的人,顾依突然意识到这个被自己嘲笑丑陋的男人似乎格外狠辣,为何是狠辣,为了目的他可以付出一切,尊严在他的眼中不值一提。
灌了一口酒,就那么站着,看都不看哈托,就那么受了哈托的弯腰。
“既然道歉了,那你们就走吧。”挥了挥手,好像在赶一只苍蝇,不过应该不是一只,而是一群。
看到王惊蛰的神情,哈托笑了笑。
“王兄,总不能你一来就让我们这么无功而返吧,毕竟花了不少代价的。”
“那是你的代价,不是我的,我这人要脸,总不能让我在小辈面前丢脸吧。”
王惊蛰身上只有一种随意,这种随意好似捉摸不透的风,甚至格外轻佻,看上去很是和善,可是知道他的人绝对不会这么说,王惊蛰这个名字曾经代表的可是一个高峰,虽然这个高峰只是昙花一现。
“王兄,你这说的可没道理了,你的脸面是脸面,我的脸面怎么办”
依旧没有生气,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没有多余的表情,可是顾依能看到他眼中的那种冰寒,以及唇齿间的血腥。
他相信,这个男人会在下一刻就撕咬掉眼前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