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侧回头望。追兵太远，猎弓没有的机会。</p>
她继续往森林深处而去。</p>
他们为什么要跟着我？为什么要杀阿爸，杀红鲤鱼，杀山猫叔叔？我们刚到北境！</p>
北境不是很安全么？</p>
林间散布着苍凉又茂密的古木，常年青翠的古树们在地面翻腾着扭曲的根系，冬天已至，枯萎的藤蔓零零散散地挂在树枝上，独角兽经过时，他们摆手相迎。</p>
更深处显得浩瀚和黑暗。很好，到了那里，更容易狩猎。</p>
他们一定以为我会怕他们，会慌不择路。不会不会，我是波奇之女。</p>
森林更深处的陈年积雪深厚，好像阳光都无法照射到那，雪下是松软的树叶，小独角兽艰难在上面跋涉，踩出一个个深坑。没一会，它的速度变慢了，口里喘着粗气。</p>
莎莎知道不能继续往里了。</p>
她和独角兽在深林里留下的脚印会像那些在路上留下脚印的狐狸、兔子，会被猎人追踪到。</p>
她要当猎人，而不是猎物。</p>
她下了独角兽，摸了摸它的脖子，示意它在树后静待，然后拿着自己的小弓，向另一个方向匍匐走了过去。</p>
把他们当成聪明的猎物。莎莎对自己说。</p>
她努力深呼吸，试图压平剧烈跳动的心。</p>
风从林间穿过，从树顶带下来一些冰屑，沾到她的脸上，她感觉很舒服，脸上受伤的地方正火辣辣般疼呢。</p>
“出来！女孩！我们已经看到你了！”她听到有野人在喊。</p>
“只要乖乖出来，我们保证不会伤害你。”仍是那名野人的声音。旁边附和着其他语言，她完全听不懂。</p>
他们分得很开，没有走在一起。</p>
莎莎不会莽撞出手。</p>
她曲着身，顺着野兽留下的脚印坑往前。脚踩在松软的树叶上，她感觉踏实。</p>
她躲在了一棵哨兵树后，哨兵树笔直，叶子像针一样。哨兵树笔直的树干不适合躲藏，但没有办法，她已经看到一名野人在慢慢靠近。</p>
他穿着兽皮，裹得层层叠叠，如果箭只射在他的身上，以她小弓的力量，肯定无法造成损害。目标只能是露出的头和脖子。最好是脖子，那里最脆弱，只要射穿，他就没有活着的可能。</p>
或许还能让他慢慢死。</p>
她听到马踏着雪的声音，脚踩着树叶发出的声音。</p>
她从箭筒里取出了一支箭，搭在了弓弦上。</p>
把他们当成猎物，她告诉自己。</p>
三只大一点、聪明一点的猎物。</p>
她尽可能俯下身，躲藏在野人的视线范围外，等待他接近。</p>
声音慢慢拉近，马的脚步扫过积雪，踩在雪下的枝叶上，噼噼啪啪。</p>
她露出一点缝隙，拉开弓弦。</p>
“独角兽在这里！”他听到声音，然后又是一阵她听不懂的语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