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顺利。</p>
他们将尸体盛放在一处营帐,商议举旗的时间和方式,安静地等待女王的回信。</p>
他受到神一般的对待,除了有人试着抚摸他的头。</p>
为这个不礼貌的动作,他离开了第一个军营,在少数奴隶士兵的指示下,去了第二个、第三个——全是由奴隶组建。</p>
顺利以及顺利。他为瓦兰提斯感到悲哀。</p>
当奴隶士兵们认为,继续串联奴兵将要引动总司令注意和自由士官警觉时,他停下了。</p>
然后他们一起稳坐在营帐中,一起吃饭一起睡觉。</p>
他在饥饿和疲劳中咒骂着没有消息的莫尔蒙、咒骂着迟钝的龙女王。</p>
他感受到奴隶士兵们没办法承受太过长久的不稳定和安静的沉默,于是带领他们一起吟唱莫名其妙和从不存在的瓦雷利亚圣经和圣歌。</p>
编造并不为难,为难的是用生疏的瓦雷利亚语说出和唱出:</p>
“我驻足凝望,</p>
真神是璀璨的希望,是闪耀在深夜的灯光,指引着迷航。</p>
拉赫洛的恩赐,照亮黑暗的角落,</p>
温暖人心,驱散寒冷。</p>
我驻足遥想,</p>
真神是智慧的源泉,是启迪无知的光芒,把前程照亮。</p>
拉赫洛的恩赐,刺破虚诞的弥天大谎。</p>
希望之阳,举世无双。</p>
拉赫洛是唯一的真神。</p>
迷途的凡人应跟着它的脚步追逐,</p>
愚钝的俗子当学着它的智慧识途。</p>
拉赫洛是唯一的真神。</p>
追随光明的信仰,它给你勇气,驱散恐惧的漩涡,</p>
跟随正义的理想,它赐你力量,打碎沉重的绞索。”</p>
如果知道有一天他要这样使用瓦雷利亚语,他一定会努力学习。但最终,他觉得语言还是通过使用才能更快掌握。</p>
唱诗讲经。</p>
他觉得自己就是创世的神。</p>
刚开始的时候,他感觉陌生和尴尬,可越是到了最后,他越觉得顺嘴,就像那些圣乐和圣经就在那里,到了最后,他觉得自己都开始欣赏起来,直到被莫尔蒙带走。</p>
“你的瓦雷利亚语很差劲。”钢锯对他说。</p>
“也很好笑。”麻绳说,“但歌唱得还行,比马奇罗唱得好。”</p>
“谁是马奇罗?”</p>
“本内罗是神庙里最白的和尚,马奇罗是神庙里最黑的,”他带着笑容嘲讽,“而某个叫耶罗的不一定是最矮的……”</p>
“但一定是最丑的。”麻绳打断他。</p>
“但一定是最神奇的。”钢锯给了他一个微笑。</p>
“妈的,也是将要为女王立最大功劳的。”他哈哈大笑,为离开难以忍受的环境而欣喜,为逃脱死亡而庆幸,为做了惊人的冒险而后怕不已。</p>
“总司令可能随时对学着你唱诗的奴隶兵发动进攻。”莫尔蒙说,“不要以为别人都是傻子。”</p>
“如果他不是傻子,为什么我们杀了他的队长,他无动于衷,或毫不知情?如果他不是傻子为什么能让军营随意接收一位红袍僧进入营地闹唱?如果他不是傻子,哈哈,他凭什么敢带一群奴兵,”他看着严肃的莫尔蒙笑了起来,“以及一群毫无忠诚之心的佣兵进攻受人敬爱的女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