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里的陌生,让楼兰泽十分意外。
正在这会儿,在车轱辘辗轧声中,县尉推着城主的四轮车过来了,后面还跟几个服装各异,年龄不大的青涩少年。
城主是来带男娃给她选夫侍的,话刚说完,她把手往后一指……随后这位楼兰王子,便傲慢狂躁的像匹小狼,眉眼斜飞:
“姓风的,你要选他们当男宠”
她皱了皱眉,对他的无礼很不满意,
“不然选你”
男子咬牙指着她,“你真是…荤素不忌!”
在几人不解的目光中,他扭头走了,还把一筐桃子也拎走了。
元无忧:“……”
楼兰泽却在白马身边停下,从马鞍一侧的包袱里,取出个被丝绸剑袍层层包裹的长剑。
虽然他很生气,还是掏出一把红彤彤的铁剑,举在女可汗面前。
说是两年前救了个人,临死前把剑托付给他,让他转交给华胥太女风既晓,说此剑名干将,是华胥先帝的佩剑,另一把莫邪剑在与她母皇俩人、结发的故城。
楼兰泽本就怀疑,那个暴戾恣睢的女储君,真是他的儿时玩伴加上那人几乎不着家,他也没机会将剑送还。直到今日,他听到手底下金矿有变的风声,来此查看,才正巧见证了一出真太女复仇、退敌的历史热闹。
傻狍子手端一碗黑乎乎的药,到处寻小徒孙寻到了此处,一见小姑娘身上就剩一件圆领袍,手里端详着一柄剑,便凑上前来。
“元明镜把干将剑,也给她那短命原配了他不是比阿镜死的还早吗两年前还活着他挺能藏啊,躲过了天命结算。”
元无忧跟旧友道过谢过后,扭头想问师祖,却被那股冲鼻子的药腥、熏的不敢呼吸,
“是我爹吗他还活着”
傻狍子点了点头,“孽缘啊,那小子出身也不算低,鲜卑八姓之一,更是大魏朝出了名的侧帽风流少年郎,但跟元氏皇族嫡公主和嫡长子比,做正室君后就有些门不当户不对了。”
元无忧的生父是母皇原配,但早就和离,她是五岁那年父亲被反臣鸠杀后,才被没见过几面的母皇接回华胥。
倘若她爹还活着,那她就不是六亲全无了啊!
楼兰泽不愿听祖孙俩分析,只觉是指桑骂槐,他落寞的转身后,隐隐听见老妇人说:
“那是嬮妲皇姨天山王与楼兰王的嫡子,稼桃世子楼兰泽,您与他打小一起玩儿的,如今怎么对他十分冷淡”
她“哦”了一声,“儿时的事我早不记得了,毕竟男女别途,各奔前程。他送剑的恩情,我自会以利益偿还,眼下我只想重建……”
后面的话楼兰泽便没听清,只加快了脚步。
随从的小男仆回头看了一眼,气鼓鼓道:
“华胥走了个风流暴君,又来个绝情可汗,不记得世子是什么话难为殿下违背陛下禁令,在母尊抛头露面来帮她!”
“那便重新认识一下,逢场作戏罢。我不来巴结她,我那个庶出王弟可就要嫁给她了。”
俩人走远了,楼才吩咐手下:
“务必抓到云遮月,别让他活着离开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