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晨霜一听妹妹说的这样傻话,倒笑了起来道:“女孩子大了都得嫁人,等嫁了人还不是孤孤单单一个人,有什么可羡慕的,生再多女孩将来也没人陪你。”
叶晨露听了将头歪在一边看着姐姐笑着说道:“我就不嫁人,一直陪在母亲和姐姐身边,就是姐姐老不回来,我想陪也陪不了!”
叶晨霜听了这话,一时倒心酸起来,心下想道:“这样的傻话也就这个年纪时说一说,等将来出嫁了,装着一肚子怨气回来时,再想想这话怕也会生出前世今生一般疏离之叹吧!”
想到这,便淡淡一笑对叶晨露道:“你呀!顶多也就能口无遮拦这一两年了,过几年嫁了人,看你还这样说不说了”
叶晨露看着姐姐略带着伤感的表情,诧异的问道:“姐姐此番回来和往常不同,往常时姐夫都要陪着来,有时还在家住一宿,这回怎么了是不是你和姐夫生分了,要不你回家来算了,以后永远别回去了好不好”
叶晨霜看妹妹越说越没个正形了,便道:“你整天脑子里都想什么呢明日我就和母亲说赶紧给你说门亲事嫁出去,再不敢听你这些胡言乱语了。”
叶晨露见姐姐并不顺着自己话说,就起身将胳膊缠在叶晨霜身上笑道:“姐姐才不舍得把我嫁出去呢!我和姐姐可是一母同胞,反正我就赖着母亲和姐姐,看你们拿我怎么办”说完又用手咯吱起叶晨霜。
叶晨霜被妹妹这一咯吱笑得喘不上气了,反手将妹妹手打了几下,见仍不管用,方故意沉下脸道:“一个大姑娘哪里学来这些,还不快住手,看我明日告诉母亲罚你抄一百遍《道德经》。”
叶晨露一听要抄百遍《道德经》方住了手,故意甩了脸子给叶晨霜,嘴里还嘟囔道:“回回就知道拿父亲母亲压我,欺负我小,你等着,等你生下个小外甥,我欺负他去。”
袁妈听姐妹俩玩笑,此时倒笑着插嘴道:“二小姐的嘴是金口玉言,说小外甥定会有,再说说看啥时侯就有了”
叶晨露撇着嘴笑道:“我偏不说,让你们着急去。”
叶晨霜听了这话心中不免一动,心想:说到孩子,妹妹就住了口,是不是我这一世就没有这个福气,想到这心中又暗了下来。看时间差不多该歇着了,便问道:“门口谁侯着呢”
就听门外有人答道:“回大小姐,我和紫藤都在门外呢”
叶晨霜便回头对露儿道:“天色不早了,早点回去睡觉,晚上别再闹着吃东西,仔细新衣裳又穿不下了。汤妈妈和紫藤在门外,你快去吧!”
说着,拉起妹妹的手走到门口,那叶晨露并不想走,但看着姐姐心情着实不似以往,便恋恋不舍放开姐姐的手,极不情愿的往自已屋里走去。
叶晨霜看着汤妈妈和紫藤提着灯跟在露儿身后回了西屋,抬头看去,天上一个月亮星星也没有,除了屋中窗子透出的亮,四下里皆是黑忽忽一片,叶晨霜看着这没有一点生机的夜,叹口气方进了自已屋子。
叶晨霜进了屋子,看袁妈拿着一本誊抄的《金刚经》放在案上,便坐在圈椅上拿起来看,刚翻了两页,从里面掉出一张写满蝇头小楷的纸,佩兰忙捡起来递给端木太太,叶晨霜拿起来看时,竟是自已未出阁时抄录的金刚经中的济世名言,一时就呆在那里,各种伤心又涌了上来。
正在伤感时,袁妈走到跟前道:“太太莫要太伤感,世人都打这么过来的,年少时固然好,但那时除了年轻再无其它,哪象现在太太有地位有身价还有令多少人羡慕的夫君,你那些闺中人,谁个能比得了你,何必招这些无聊的伤感出来,许多事过了就过了,还是多想想以后。”
叶晨霜听袁妈说了这些,倒笑起来道:“我就看了一眼,倒招来你这一车的话,象是我在做司马牛之叹,罢了罢了,不想了,收拾收拾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