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阳醒来时已过了午时,听院子里十分安静没有声响,便起身出了屋子,站在院子里看太阳正好,又见堂屋里案上摆着几道菜,正在疑惑时,就见怜儿端着一个托盘里面放着一碗饭和一碗汤进了堂屋。
斯阳看着这些饭菜惊奇地问道:“你怎么弄来这些吃的居然还有葫芦头和蹄膀。”
怜儿开心地笑道:“少爷,我刚才去这院里的灶上搜寻了一番,这院子里的主人走得急,留下了好多好吃的,我就给你做了点,不知能不能合你的口味,你快坐下尝一尝。”
斯阳上一顿饭还是前天半夜吃的,从叶晨露和汤妈走后,他和怜儿就一口东西没吃过了,现在看到这些美食,简直就像看到龙肝凤胆一般,也顾不得什么,拿起炖得软烂脱骨头的蹄膀就啃,吃了一口那满足的神情把怜儿看笑了。
斯阳吃了着蹄膀看怜儿只是站着,便忙指着盘中另一个蹄膀说道:“怜儿,你怎么不吃,快,你也吃,对了,你胳膊受了伤,怎么做得这些”
铃儿道:“少爷,不打紧,这伤虽还有些疼,但我伤得是左臂,右边没问题,而且好象越来越不疼了。”
斯阳因自己腿也受过伤,知道包的东西越多伤口越发长得慢,所以那天怜儿的伤口拿火烧过后,便未包扎,只让怜儿小心别碰到那伤处,过几天结了痂就没事了。
此时看着怜儿的伤口大部分已经结痂了,便略略放下心来。忽看案上只有一双筷子一付碗碟,忙又说道:“怎么只有一双筷子,你快去再取一付来,咱们一起吃。”
怜儿忙往后退了退道:“少爷,这不合规矩,我是下人怎么能和主子一起吃东西,你快吃吧!”
斯阳看着怜儿道:“这都什么时候了,还主子奴才的,快别说那些没用的规矩了,你快去取,你要不吃,那那我也不吃了。”
怜儿看斯阳真的放下了手中的蹄膀,只盯着自己,便道:“少爷,你接着吃,我去取,我这就去取。”
当两人把案上那几道菜吃了个盘干碗净后,斯阳又担心地说道:“这院里能有多少吃的,咱们还能吃几天”
怜儿笑道:“少爷,你放心,我四处查看了,这家和咱们府里一样也有个冰窖,虽没咱们府里那个冰窖大,但里面样样都有,我们两个人吃个一月半月的没问题。”
斯阳一听就乐了,说道:“那这里可算是个安乐窝了,咱们把我母亲和汤妈接来,四个人在这里也能呆个十天半月的,到时外面安稳了,也许咱们就能回府了。”
怜儿听了说道:“这样更好,只是咱们到哪里去找姨娘她们”
斯阳道:“我这就出去看看,打听一下他们少将军在哪里,只要找到少将军就能找到我母亲了。”
怜儿担心地说道:“这会出去专门打听这个,万一被误会反不好,且人人都躲着叛军,咱们反迎上去更不行。我有个想法,不如我们仍回府里地洞中听听,说不上少将军就拿咱们府当了他的指挥所,那姨娘他们定会跟过来,到时咱们悄悄从地洞中把姨娘和汤妈救出来岂不省事。”
斯阳听了觉得有理,便忙和怜儿又从地洞来到君阳院地洞中。但院里安安静静的一点声气都没有,两人顿时有点失望,昨天好歹还能听到点消息,现在连个人毛也没有,什么消息也听不到,外面也不知是什么状况,于是又回到隔壁院里商议办法。
且说那日闯入绸缎庄的兵士们里里外外看了半天,除了柜台罐子里有几个铜钱,连个金子毛也没见着。进了内院厨房里有吃的也都是生的,屋里屋外也没个人,有几样首饰分抢了,剩下带不走的便打砸了一番。
外面绸缎铺里绸缎虽多,但也带不走,便都一哄而出,去了隔壁首饰及酒楼等地方弄点实惠。
穆欣荣听着兵士们出去走了,半晌没了声音,便又顺着井绳攀爬出来,慢慢露了头看了看果然四下里无人,便一个纵身从井中跃出,又来到马槽将其移开,打开盖板,对里面苏姨娘和马秀莲喊道:“苏姨娘,马小姐,乱军走了,你们也出来吧!”
绸缎庄老板先从地窑中出来,随后众人也都跟着出来,大家小心从后院探出头往前面看去,见绸缎庄大门开着,门前一直有人跑过,或是民众或是兵士。
众人也不敢贸然出去,便又退回到后院商议后决定,白天绝对不能出去,还是等到夜里再悄悄出去,由穆欣荣先回去看看府里情况,如果府里安然无恙就来接苏姨娘和马秀莲等人回府,若府里也不从容,再回来想办法。
一时说定,那绸缎庄老板此时倒也厚道,拿出家中吃食与众人吃了,一直等到天黑,街上也没了人,穆欣荣方悄悄探头走出了绸缎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