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似乎是个封闭的房间。
像是团烂肉一般躺在地上,只有不断起伏的胸膛能证明她还活着。
不知过了多久,似是攒够了力气。
小虫拖着残破的身体爬到角落将自己缩成小小一团。
肚子咕噜噜叫着,她却仿佛听不见。
事实上听见了也是一样的,根本没人管她。
小虫就那么呆坐着,脑袋深埋进膝盖,让人不知她是晕了还是睡了。
直到象征着房门的地方传来“吱嘎”的开门声。
是黎光。
与小虫相比,他像是童话世界里的小王子。
贴身的小西装,喷了发胶的头发和在灯光照射下亮晶晶的皮鞋。
“姐姐,吃饭啦。”
尚小的黎光手中拿着比他头还大的顶级食盒。
模样与木屋内端着铁锅的小虫别无二致。
牛排,寿司和一些中餐。
三层的食盒依次打开,小虫只看一眼便疯了一般的伸手去抓,然后拼命的往嘴里塞。
起初席玉还不甚理解,直到门外的光线被女人的身影挡住。
“小光!”
女人惊声尖叫着:
“你来这里干什么?!当心脏!”
说着,精致的帕子在黎光身上四处拍打着。
仿佛他沾染了什么脏污不堪的东西一般。
可事实上,他只是踏进房间然后将食盒放在地上而已。
黎光被叫走。
期间小虫恍若未闻的仍往嘴里不断塞着。
食物未经咀嚼,几乎刚一入口便被生硬吞下。
“彭——”
食盒被踢翻。
昏暗中,小虫努力辨别着地上的食物,继而抓起继续往嘴里塞。
女人被气笑了:“果然!杂种就是杂种!”
她动作熟练的从漆黑一片的墙上取下鞭子。
鞭子甩的飞快,随着阵阵破空声,小虫被打的趴倒在地。
此刻,她像个真正的虫子。
一个卑微的,肮脏的,低贱的,小小的虫子。
终于,女人打累了,鞭子被她放回原位
走之前,女人看着地上毫无生气的小虫警告着:
“告诉你,我养着你不是为了让你去教坏我儿子的!以后离他远点!”
门被关上。
房内又是一片漆黑。
只是这一次,她再没了缩回墙角的力气。
席玉又等了好久,等的腿都有些酸痛时,门又被打开。
黎光应该是刚洗完澡,身上还套着浴袍。
他探头看向里面,继而瘪瘪嘴,快速回到房间取了药膏后又回到房间。
“姐姐,别怪妈妈,她不是故意打你的。”
小小的黎光这么说着,然后又将药膏均匀擦在裸露在外的伤口上才离开。
日复一日的生活过了一周有余。
小虫终于离开了这个小黑屋,回到了她自己的房间。
说是房间,其实也就是个杂物间。
乱八七糟的东西摞的高高的,在这些杂物下方被刻意刨出来的一个小坑,便是小虫的“床”。
尽管简陋,但她睡得很是香甜。
一直到晚餐时间才被女人打醒。
“快去做饭!你这个废物!再这么懒,小心我把你扔到街上!”
女人说完,又被自己的话逗到,站在原地兀自笑着:
“你这样的废物,哪怕是仍到大街上恐怕也没人会要!”
小虫在这个家里的定位应当是保姆。
既做饭又打扫卫生,明明才几岁的孩子却将整个洋房打理的井井有条,一尘不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