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郊野外,无我公子退出独眼龙的视角:“只有剑无极与雪山银燕。原本只想取剑一试,吾到来,试的就是寄命血誓了。”
无我公子正要穿梭空间,突然听到窸窸窣窣的动静。她立刻改以步行的方式,看看一群鼠辈想做什么。
结果,尚同会的人跟了她一路。没动手,是因为史艳文的交代,亦或者俏如来的影响。无论哪种可能,永夜皇的身份已经被警戒。
另一方面,独眼龙不紧不慢踏入大殿。神蛊温皇精心装修的还珠楼,今日注定面目全非。
“独眼龙前辈,快清醒!”雪山银燕尝试唤醒独眼龙。
“这种控制,我有经验。”剑无极摆出备战的姿势,“跟他讲什么都没效。来喔——”
“唉。”雪山银燕叹息一声,握紧啸灵枪严阵以待。
但见剑无极身不动,拔剑出鞘。剑芒一闪,身影随光近前。快,快到雪山银燕跟不上。肉眼难以捕捉,心眼更难捕捉。
心一乱,脚步迟疑;足一慢,时机消逝。想配合,无可奈何;想帮忙,无能为力。
反观剑无极心无旁骛,沉浸在奇妙剑境之中:“海纳千川,是因空无。”
剑无极挥出第一剑。被挡下,不要紧。剑式变化,再接一剑。以无应无,以变应变,无用即无穷。
独眼龙极速应对,逐渐难以招架。雪山银燕持枪错愕,眼里剑光无限,气劲纵横。剑无极的身形似云如风,在独眼龙身上连划数剑。
无定剑路无形无相。独眼龙易守为攻,刀势大开大合。剑无极随机应变,被沉重的刀劲击退。
“剑无极!”雪山银燕回过神来,挥枪冲向独眼龙,却被他一刀震退。
“无形无相,无常无定,而至无穷无可限!”
剑无极的眼神明亮,闪耀着看不懂的神采。雪山银燕不明白,为什么战斗之中,他还能分心念什么无
一念通彻,剑无极欲速趁热打铁,加深感悟。
见他顿足进发,独眼龙不再缠斗,斩出一道猛烈的刀气:“仁道一斩!”
剑无极旋剑抵御,被巨力震伤手掌。虽然大有进展,但在根基的差距面前,剑无极败得毫无悬念。
“剑无极!”看到剑无极受伤,雪山银燕情急出招,“神魔一念,燕穿霄!”
雪山银燕提枪刺向独眼龙。独眼龙挥刀卡住枪刃,扭动枪杆反震银燕。接着,独眼龙趁势追击,豹口吞刀重击银燕前胸。银燕失衡倒退,再被弹出的刀锋所伤。
“啊!”
“银燕!”
就在独眼龙再出极招之际,意识中的幻瞳乍然消失。独眼龙遽然倒地,战斗便就莫名其妙地结束。
“呃什么啊!”剑无极不甘心地大叫,“我都没拿出我的看家本领,他就这样倒下了咽气!”
“不满意吗”
话音甫落,一具杀手的尸体飞入。剑无极二人不及诧异,便看到明渊凰的身影出现。
“吾可以助你咽气。”
“这么久没见,还是这样呛秋。”剑无极兴奋地走向来人,“大姐头,你不知道我有多天才,领悟了无穷无尽的摩诃无量!”
“剑无极小心!”雪山银燕警惕地盯着无我公子,“她不是大嫂。”
“啊”剑无极不明所以地转过头,“笨牛你在讲什么”
“她身上的杀气没消失。”
“很敏锐。”无我公子赞扬道,“小动物的本能。”
雪山银燕愤怒地质问道:“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害大哥”
“什么要害俏如来”剑无极回归时间较短,不明白状况之外的细节,“这是怎样一回事”
无我公子摇了摇食指:“吾不会害你大哥,只是让他好好睡一觉。睡饱醒来,便有精力对付可能出现的千百条烛龙。”
“千百条烛龙那不就是千百个元邪皇!”剑无极一脸气愤道,“你想累死俏如来啊”
“手持诛魔之利的英雄,在烛龙的阴影之下,守护人族最后的薪火。这立意,是墨家达不到的高度。”
“我听你噼里啪啦放臭屁!”剑无极不禁口吐粗鄙之语。
无我公子淡淡一笑:“当然,吾又不是雁王。时间有限,一招解决。允你们先出手。”
“真是看猫没点!”剑无极气得七窍生烟。虽然讲肯定打不过,但被这么小看,还真是不爽快。
“剑无极,用一剑无悔!”雪山银燕运功挥动啸灵枪,“神魔一念,焰龙无双!”
“我……”剑无极顿时为难,但看银燕已经冲出,只得咬牙出招,“一剑——”
“无悔!”雪山银燕内力送入啸灵枪,一马当先攻上。
无我公子从容抬手,轻松夹住啸灵枪尖。另一边,剑无极毫无章法地挥剑。他很想用出一剑无悔,但是剑招的走势出手全变。
无我公子崩退啸灵枪,以手代刀,以指代剑与他交锋。越是喂招,剑无极越进入状态。原本的一剑无悔彻底变形,演化为无招无式、无穷无尽的战斗。
这样的变化,让雪山银燕如雷轰顶:“剑无极……”
剑无极霎时醒悟,随即便被无我公子一拳打退。他还没想好如何解释,便听无我公子评断道:“西经无缺传承了剑路,死而无憾了。但是你——雪山银燕,废物。”
“你讲什么!”听到她如此诋毁银燕,剑无极克制不住地生气,“一个连身体都不是自己的人,有什么资格评价我们的努力!”
“这就是吾的资格。”无我公子伸手握拳,漆黑的发丝刹那变色,“神魔一念,非我无我,皆我唯我。”
无与伦比的功力爆发。磅礴无匹的真气掀翻地层与独眼龙,轰然炸碎大殿正中的明珠。
风暴渐渐平息,无我公子指着面色惨白的银燕:“你说,你是废物吗”
“我……”
“欺负小辈算什么本事!”
夹杂浑厚内力的声音传入,一个铁衣蒙面客进入还珠楼。魁梧的体格,斑白的双鬓,犀利的眼神,震撼的气场。印象中,刚好有一人有这样的气概,同样藏起面孔示人。
“今年的苗疆伪装盛行。”无我公子意味深长地问道,“一个御兵韬,一个单夸。阁下霸气侧漏,敢问取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名号”
“天地不容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