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小五兄弟，干一杯。”</p>
第4军团的副总指挥，李小五端着酒杯一脸诧异的望着占据了2张椅子宽度的刘阿坤，一时间百感交集，竟有些语塞。</p>
他俩是唯二走到现在的存菊堂最早一批成员，其余人或死或伤，或远走他乡。</p>
哪怕是范京、林淮生、刘千这三位也是李郁后招募入堂口的，资历逊色一筹。</p>
……</p>
甄氏立马招呼：</p>
“小五兄弟，阿坤在家总是念叨你呢。一定要抽空来杭州玩。”</p>
刘阿坤直点头：</p>
“是啊，是啊。”</p>
李小五低声说道：</p>
“好意心领了，不过正月初二我就得赶回江西前线了。这仗，早着呢。”</p>
刘阿坤表情有些黯然：</p>
“我都好久没亲手杀人了，羡慕你们天天可以杀人。”</p>
李小五的话到嘴边又咽下去了，只是默默的又碰了一杯。</p>
“浙江现在怎么样？”</p>
“好的很，清军几乎没什么动作。两边的商人来往密切，我都快忘了还在打仗。”</p>
待李小五走后，</p>
甄氏握着刘阿坤的手：</p>
“要不我们去求陛下，让你去第3军团？”</p>
“算了吧，出尔反尔不好。”</p>
……</p>
李郁一身崭新军服，走进新房。</p>
顿觉温暖如春，屋内的地龙烧的太旺了。底下办事的人很用心！</p>
又见一老嬷嬷，迎面而来，行礼时笑的满脸褶子都在掉粉：</p>
“奴婢拜见万岁爷。”</p>
称呼有点怪，但今日大喜，不宜挑理。</p>
李郁将武装带解下递给她，顺嘴问道：</p>
“赵府的？”</p>
“是，奴婢是赵府的女乐团的总教师，姓容。2位娘娘在里面候着龙颜。陛下，可以开始了吗？”</p>
李郁点点头。</p>
“陛下请。”</p>
……</p>
三书、六礼这些繁琐环节，李郁一概没有过问，自然有人会办的妥帖。</p>
他端坐接受了拜礼后，容嬷嬷递过一托盘。托盘上搁着两根金丝秤杆。</p>
李郁拿起，打量了一下端坐在一起的俩位妃子。</p>
好似复刻品。</p>
从头到脚全部一样，包括人的身形，甚至是手放置的位置。</p>
容嬷嬷低声说道：</p>
“陛下，右边是淑贞，左边是淑洁。”</p>
淑贞是姐姐，淑洁是妹妹。</p>
那就从姐姐开始吧，按照年龄排序，合情合理。</p>
用金丝秤杆轻轻挑开那一层薄薄的，只起象征作用的红纱盖头，赵淑贞悄悄抬起头，眼神大胆又炙热。</p>
李郁点头笑笑，</p>
挑开左边的淑洁，见到的是一双低垂、不敢直视的眼睛。</p>
“嗯？”</p>
淑洁抬头，眼神在自己脸上一闪而过，随即低头继续盯靴子。</p>
李郁退后两步，感慨道：</p>
“甚美！”</p>
一时间，也不知是夸赞哪一位的。</p>
……</p>
两名丫鬟，低头垂目手持银托盘。托盘上置银碗汤勺。</p>
容嬷嬷连忙介绍：</p>
“请陛下和娘娘同吃子孙汤圆。”</p>
李郁不知何意，但也猜测到是一种仪式。于是舀起右边托盘银碗内汤圆，先咬了一小口，生的！？</p>
容嬷嬷用掺了蜜一般的嗓音：</p>
“生~子！”</p>
左边的丫鬟连忙把托盘举高了一点，意思很明明显。</p>
陛下伱吃了赵淑贞的那份生汤圆，还没吃咱家赵淑洁的呢。</p>
再来一口！</p>
李郁嚼着生汤圆，不好吐槽，只能默默的咽下去。</p>
然后银碗就转到了榻边坐着的淑贞、淑洁俩女手边，也各吃了一个。</p>
……</p>
“陛下，娘娘，请喝合菢酒。”</p>
托盘上，</p>
居然是一盏金镶玉的合卺杯，三半合在一起，组成了一个圆形。</p>
杯把手用红绿丝线扣在一起。</p>
说实话，这交杯酒喝的颇有难度，既要成功，又要不碰撞，却是费了一番心思。</p>
赵淑洁的额头都出汗了。</p>
手有些微微发抖，不知有几分激动几分紧张。</p>
丫鬟适时的将一张厚度惊人的羊毛毯铺在地上。</p>
“请陛下和娘娘掷杯。”</p>
三只杯子，咕噜噜滚在毯面。</p>
“哎呀呀，三杯落地，2仰1俯。陛下的杯子朝下，娘娘们的杯子朝上。男俯女仰，天覆地载，阴阳和携，实在是大吉大利，千载难逢啊。”容嬷嬷惊喜的恰到好处，说话间双手皆举到脸颊高度，夸张的摇晃。</p>
一瞬间，</p>
李郁都心生钦佩，老艺术家的水准真不是年轻人能比的。</p>
这艺术成分太高了！</p>
难怪，赵府把这老货派来了。</p>
她脸上的每一道褶子都是戏啊！</p>
……</p>
“礼毕。”</p>
“陛下，娘娘，请大胆的完礼。奴婢们在外面候着。”</p>
容嬷嬷一步三摇，领着丫鬟们退出，将房门小心的关好。</p>
李郁端起桌上的酒壶，给自己倒了一杯。</p>
赵淑洁欲言又止，终究是忍住了。赵淑贞则是噗嗤一下笑了。</p>
这笑容让李郁立马意识到这酒可能不对劲，怕是加了攒劲料的。</p>
一日娶2妃，比较特殊。</p>
老艺术家真是用心良苦啊。</p>
“咳咳，如此良辰吉日，如何分配先后次序？你姐妹俩可有想法？”</p>
赵淑贞狡黠，用手指怼了一下淑洁：</p>
“好东西，先让给妹妹吃。”</p>
淑洁的脸，刷，像掉进热水的虾一般透红，说话都结巴了：</p>
“长，长，长幼有序。姐，姐姐先！”</p>
……</p>
李郁望了一眼里间的小房间：</p>
“淑洁，莫要紧张。你先回避一下，待会就轮到你了。”</p>
于是，</p>
赵淑洁步履磕绊的走进了隔壁的小屋，没有失礼的牵裙奔跑，是良好的家教留给她最后的倔强。</p>
留下了颇觉好笑的李郁和宛如小狐狸般窃喜的姐姐，七！目！相！对！</p>
“陛下？”</p>
好夹~</p>
李郁将手按在这头小狐狸的肩膀，突然变掌，向后轻轻一推。</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