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克逊舰队在经过泉州外海时，清廷福建水师躲在同安县嘉禾屿（今厦门岛），闭门不战。</p>
继续向北航行，在台山列岛却遭遇了海盗。</p>
夜间，</p>
一艘泊位靠外的商船被水鬼袭击~</p>
幸亏值星官训练有素，及时调动了附近的船只围住商船，派陆战队登船支援。</p>
双方激战，</p>
海盗扔下了11具尸体，其余人跳海不知死活。</p>
而21名商船水手在睡梦中被海盗挨个抹了脖子，死在了吊床之上。</p>
……</p>
次日清晨，</p>
阿德莱德登船查验。</p>
查看了悬在船舷垂到海面的鹰抓钩，还有喷在舱壁四周的污血，</p>
在日记写下：</p>
“皇家海军的尊严只在10米之外，2000米之内。”</p>
“10米之内，属于野蛮。”</p>
“2000米之外，属于上帝。”</p>
他下令出动2艘武装商船在附近岛屿搜索并炮击了几处渔寨泄愤。</p>
之后，悻悻北上。</p>
……</p>
杜仁抵达金山卫后，乘坐舢板登上了阿德莱德的旗舰，2级风帆战列舰“博因河号”。</p>
这是艘新舰，却采用了老名字。</p>
排水量在2000吨左右，有3层炮甲板，99门舰载炮，船员750人。</p>
作为工业大臣，杜仁自然记得吴军水师主力战舰“江南级”的数据，排水量1000吨，舰载炮36门。</p>
和脚下这艘“博因河号”差距不是一般的大。</p>
……</p>
甲板上，</p>
军乐队奏响乐曲，阿德莱德身穿笔挺繁复的羊毛呢海军将官服，头戴小卷假发。</p>
双方在舱内小谈半个时辰后，</p>
阿德莱德携公司要员以及舰队军官42人乘坐吴国安排的内河船只，从金山卫内河进入太湖。</p>
随行的还有陆战队100人，雇佣兵100人，皆携带轻武器~</p>
这也是吴国能够做出的最大让步~</p>
同时，</p>
金山卫要塞负责平价供应舰队所需食物、淡水。</p>
作为回应，</p>
东印度公司所有战舰关闭炮舷，降帆，以示友好。</p>
……</p>
松江府至苏州府的内航道狭窄，航速缓慢。</p>
阿德莱德很喜欢在甲板上，拉开千里镜瞭望两岸的景色，农田、房屋、道路、还有路人衣着精神面貌。</p>
这些，</p>
都能有助于判断这个新兴王国的真正实力，以便在即将到来的商业谈判中占据更有利的位置。</p>
尤其是城镇~</p>
他饶有兴趣的沿途参观了多个县城，购买了一些新奇玩意。</p>
当得知全程陪同的这位工业大臣曾经是位知名大律师时，阿德莱德很是兴奋。</p>
同行！</p>
于是，拉着他就法律问题进行了深刻探讨。</p>
很遗憾，</p>
鸡同鸭讲，双方都是一头雾水。</p>
杜仁隐约的发现阿德莱德讲的那一套律法似乎有点熟悉，和陛下偶尔表露出的某些想法接近~</p>
……</p>
船只途经西山岛时，</p>
杜仁稍作介绍——“君主的度假地”。</p>
阿德莱德表示理解，东方的“温莎堡”、“凡尔赛宫”嘛，没毛病。</p>
船队掠过护城河直接去了东面，未曾完全竣工的吴国皇宫。</p>
阿德莱德终于见到了正主~</p>
然而，</p>
在礼节问题上，双方和睦的气氛又瞬转直下。</p>
阿德莱德拒绝单膝下跪，而是鞠躬致敬~</p>
理由很简单，</p>
吴国并没有完全取代清帝国并接收他的领土遗产。</p>
迄今为止，</p>
仅仅是在长江以南部分区域占据优势罢了，至少，广州还掌握在清廷手里。</p>
……</p>
在场所有人脸色大变，</p>
李郁脸色如常，亲切的让人搬椅子：</p>
“阿爱卿，你坐！”</p>
“陛下恕罪，我個人内心非常敬仰尊敬陛下的丰功伟绩。但外臣忝为东印度公司总督，受国王委派、议会监督。用东方读书人的话讲，就是礼乃大事！还请陛下海涵。”</p>
“无妨，阿爱卿你读过四书吗？”</p>
“没有。”</p>
“五经呢？”</p>
“也没有。抱歉，实际上外臣不认识汉字。”</p>
“有机会可以读读，这些书很适合你。”</p>
阿德莱德莫名其妙，琢磨着要不回程的时候买2本？海上无聊让翻译读给自己听。</p>
……</p>
李郁笑容如常，安排如常。</p>
极限试探嘛，寡人懂。</p>
东风压不倒西风，西风就要压倒东风~</p>
先是丰盛的接风酒宴，然后在广场举行小型阅兵。</p>
实际上，</p>
阿德莱德对周围的宫殿建筑很感兴趣，尤其是那灰白色的建筑材料。</p>
近卫军团进行了炮术演练。</p>
驭马牵引4门6磅炮，后面跟着弹药车缓缓入场。</p>
驶入石灰画出的大圈内，卸车~</p>
李郁笑道：</p>
“阿爱卿，你来指个目标？”</p>
“谢陛下，那片小树林吧。”</p>
接到命令的炮兵们立刻忙碌起来~</p>
动作熟练，各司其职。</p>
阿德莱德举着千里镜观察，心中暗赞，表面神情如常。</p>
跟随在他身后的军官们就没这么矜持了，窃窃私语，评头论足。</p>
……</p>
炮声响起，</p>
小树林被突如其来的炮弹笼罩。</p>
树干折断，树冠燃起黑烟。</p>
1名撒克逊陆军军官轻声说道：</p>
“非常棒，我们的同行肯定掌握了射表还有三角函数。”</p>
同伴立刻接话：</p>
“补充一句，他们的铸炮技术也很成熟。”</p>
“再补充一句，他们肯定掌握了最科学的火药配比。目测炮击距离接近3里。”</p>
众人频频点头，</p>
在过去的30年内，皇家海军重金投资了2个课题：</p>
最科学的黑火药配比。</p>
以及最科学的火炮口径、长度比。</p>
难道，万里之外的东方人也在研究这个？</p>
……</p>
炮声隆隆，</p>
很显然，近卫军团的炮兵们没打算节约火药，不停装填发射。</p>
突然，</p>
阿德莱德放下千里镜，低声问道：</p>
“陛下，您的炮兵也装备了燧发机？”</p>
李郁点点头。</p>
周围一阵哗然！</p>
“这有什么稀奇的？你们不用吗？？”</p>
“陛下说的是，皇家海军其实早就开始装备燧发机，但没有全部普及。”</p>
“是吗？”李郁云淡风轻，“为何不普及？是炮手们不喜欢吗？”</p>
“加装燧发机需要在火炮尾部开口固定，加工繁复，贵！”</p>
……</p>
“阿爱卿，你看寡人的轻步兵方阵如何？”</p>
近卫军团出动了2个步兵连演练了行军、横阵，空心方阵等科目，并且实弹射击5轮。</p>
撒克逊人看的目不转睛。</p>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p>
观演结束后，</p>
许多私下议论，吴取代清的概率至少在6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