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华丝毫没有顾虑,当上防卫军的新鲜劲儿还在,能第一批参与行动,心里满是自豪感,他说道:“也许是大家太敏感,无权地带岔路和弯路很多,四面八方的人经过,没准在哪里遇到,咱们认真执行任务,其他的都不相干,何必多想。”
走着走着,天空开始轰隆隆作响,抬头望去,一条条闪电若隐若现,借着闪电微弱的亮光,可以看到层层叠叠的乌云向头顶压下来,树叶被冷风吹得沙沙作响,马匹迎风前行,放慢了脚步,大家都压低了身子,用手按住头上的帽子,怕被风吹走。
来福抱怨道“什么破天气,太倒霉了,一会儿下雨,连个躲避的地方都没有,要不咱们先回去吧,等这边天亮了再走”
又一声雷鸣巨响,掩盖了来福的声音,只见走在最前面的代其伟,连人带马都栽倒在地上,吓得若飞大喊:“我的老天,是电击,一定是电击”大家赶快勒住马,下马跑过去一探究竟。
代其伟双手和膝盖着地,从水沟里支起身子,旁边的黑马一只腿插进石缝里,已经扭断,痛苦的呻吟着。魏小天扶起代其伟,安慰道:“代兄弟没受伤吧,刚才那个男人说的对,这里有个大水坑,地面被浸泡后露出石头,形成天然陷阱,不适合马匹奔跑。”代其伟摇摇头,说道:“我没事,可是我的马伤势严重,怎么办。”
魏小天不想再折返耽误行程,让大家牵着马匹都聚拢在一起,远离树木,用吸附法释放紫色火焰,张开一顶帐篷,暂时稍作休息,等风雨过后再继续赶路。
汤骏伸手触摸帐篷的边缘,什么也感受不到,但里面却完全密闭,把风雨都隔绝在外面。田斌看着汤骏奇怪的举动,问道:“你在干嘛雨水进不来,放心吧。”
韦祥笑道:“上次在沼泽,骏兄凭自己的速度在沼泽上自由行走,我和若飞可都站在小天张开的脚蹼上,跟这个帐篷一样,当时感觉什么都没踩到,但就是掉不下去,哈哈哈,要不是对小天的信任,我真以为自己要命丧沼泽了,哈哈哈。”
魏小天把手伸到外面,接触到几滴雨水,内心顿感五味杂陈,烦闷和痛苦交加,虽然说不出怎么回事,但能清晰的感受到来自恶劣天气的哀嚎,感慨道:“这不是普通的雷雨天,似乎裹挟着无尽痛苦和忧伤,要跟我们述说着什么,被撕裂的人格,被扭曲的现实,被无视的生命。”
若飞在一边抽泣起来,呜咽道:“我想爸爸妈妈了,我想小青姐姐了,我想回家,这场雨让我全身不舒服,内好痛苦。”
来福也哀伤道:“怎么回事,不是普通的雷雨,我好难过,想起了自己是孤儿,无依无靠,寄人篱下,弱小可怜,没人在乎。”汤骏不愿再听,他始终拼命克制内心的恨意,脑海里都是师傅和爱人惨死的画面。
魏小天看大家意志消沉,极力缓和气氛:“正如来福所说,拉乌邦域有爱神守护,气候温暖宜人,迪赛尔邦域想必也有守护者,所以无权地带居间保持着微妙的平衡,虽然鲜有人至,但也不曾经历这样的天气,我猜测,是邦域治理出了问题,不论是哪边,都会打破原有和谐,寻求重构和新的稳定,这场雷雨好似动荡前夜的寓言,包含着太多痛苦,但愿这场浩劫不会波及太多邦民,作为防卫军,邦域守护者,我们未来的担子不轻啊!”
韦祥生来对外界事务不敏感,是个意志力很坚定的人,连他都感觉不舒服。大家没想到事态如此严重,在神域国度里,竟然累计出如此巨大的悲痛和哀伤,虽然被挤压到邦域外的无权地带,但从没有消失,惩罚着被淋雨的过客,意识好似被困在了深不见底的黑暗中。
潘华费解道:“可是,可是邦域一切如常,邦民也很安乐,我不明白,这些悲怨到底从何而来,我心里好难受,难道邦域还隐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魏小天怕汤骏扛不住,也担心大家的状况,于是开启良知火焰,通过内心交谈,与所有哀怨通灵,把痛苦吸引到自己身上,不多时,大家都顿感轻松,只有魏小天一人满头大汗蹲着在那里默不作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