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包还没断奶。
熊贵清抱着小家伙有些犯愁,上哪儿弄奶去?
他转头试探着问道:“倪婶,能再养几天吗?”
吴桂芝嘿嘿一笑,“我倒是没意见,就是不知道它妈愿意不。”
她说的是家里的母狗不一定愿意喂了。
主要原因熊贵清也隐约知道,沾了生人的气味,母狗就会放弃小狗,不认这个孩子了。
“舅母,试试呗,万一能行呢?”
潘春梅帮着说好话。
“我说不行你还不信?”
见熊贵清还不愿意走,只得接过豆包往屋里走。
熊贵清不敢跟进去,潘春梅倒是不怕,她紧跟着舅母进去了。
过了一会儿,她抱着豆包出来了,见熊贵清询问的眼神就摇摇头。
“不行,它真不认,豆包过去就唬它。”
潘春梅一脸犯愁的说。
“这可咋整?”
熊贵清很发愁。
可再愁也得抱回去啊,开弓没有回头箭。
潘春梅跟着出来,对他说道:“要不,我想想办法。”
“你家有奶粉?”
潘春梅轻轻点头。
“我家还有点,不过不多了。”
“这样不好吧?奶粉挺贵的。”
熊贵清不好意思的说。
他虽然觉得自己这话说的有些矫情了,可他现在真不知道该说些啥。
“那也不能让豆包饿着啊!”
潘春梅看了眼熊贵清怀里的豆包,毅然转身。
“你别管了,我回去想办法。”
反正潘春梅觉得,自己有责任给豆包吃的,虽然不多,至少能保住它的小命。
她知道家里没人,开门进屋,直奔印象中的糖罐子。
这是一个藤编的大笸箩。
里面放着白糖和奶粉这些矜贵的东西。
奶粉还有小半袋。
打开袋子,一股甜滋滋的奶香扑面而来。
潘春梅舔了下舌头,这味道别说豆包了,就是她都有些馋。
老爸是钳工,每天在单位叮叮当当敲敲打打,都是摆弄铁家伙,需要好体力。
因此家里会买些奶粉,作为老爸补充营养的重要来源。
潘春梅看着奶粉犹豫了一下。
她知道,这要是被爸妈知道了,自己少不得要挨骂。
可一想到豆包那個小家伙嗷嗷待哺,她的心就软了,胆子也大了起来。
去厨房找了个二大碗,用毛巾擦干,抖手抖脚的把奶粉倒进去。
而后用一个小盘子盖上。
找了块干净毛巾包了起来。
这才拎着锁门往熊家去。
她生怕遇到爸妈回来,自己可就被抓现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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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家。
熊贵清正逗弄着在炕上乱爬的豆包。
小豆包一边爬,一边吱吱的叫着,眯着眼寻找着自己的依靠。
当触碰到熊贵清的手掌时,小豆包才算找到了组织,也停止了叫声,拼命的往他跟前爬。
潘春梅心急火燎的闯进来,熊贵清一眼就看到小妮子手里的小包袱。
“让你为难了。”
“先别说这些了,赶紧给它冲奶粉。”
潘春梅现在已经顾不得那些了。
她放下包袱,把那碗奶粉拿出来。
熊贵清赶紧接过去。
他对这活儿有经验。
这碗奶粉用不完,他重新找了个碗,倒了点奶粉进去,用暖瓶里的开水调了杯温水,冲起奶粉来。
他试了试温度,不烫额头了,这才用手指沾着奶汁在豆包的鼻子上抹了点儿。
小家伙突然闻到了奶香,又开始吱吱叫起来。
伸着头到处寻找。
不仅熊贵清用手指喂豆包,潘春梅也有样学样喂起来。
终于找到奶源的豆包含着手指头,舌头一伸一缩,喉咙上下蠕动,吃的那叫一个香甜。
吃饱喝足的豆包躺在炕上呼呼大睡,两只前爪背在身下,一颗毛茸茸的小脑袋直接搭在炕上。
身子伸着,长长的一条。
猛地一看像只小猫。
在熊贵清的眼里,豆包头上的色条很亮,绿绿的。
两人手忙脚乱之后,终于把这个小东西忙活完了。
刚松了口气,熊贵清面板上的饱食度色条又变了颜色,黄了。
“咳咳,又该喂猪了。”
他要去喂猪,潘春梅也只得站起来。
她看了眼挂钟上的时间。
“今天谢谢你啊!”
“你说啥呢?同学之间帮帮忙也是应该的。”
潘春梅确实要回去了,她还得应付被家人发现的后果呢。
熊贵清点点头。
潘姑娘甩着大辫子,一扭一扭的走了。
熊贵清把人送出院门,又赶紧去热猪食。
看着锅里所剩不多的猪食,熊贵清知道又该去割猪草了。
他喂猪的时候,远远见有人推着手推车过来。
细看,正是老爸熊长禄。
熊贵清赶紧迎上去帮忙。
昨晚熊长禄值夜班,又上了一上午的早班,这才回来。
“爸,这是干啥啊?”
望着手推车里的半截砖头,熊贵清边推车边问。
“不是要垒锅台吗?没有砖不行啊。”
“哦。”
熊贵清这才想起来,他们爷俩说过垒锅台的事。
十印大铁锅都买了,锅台就不能不垒了。
“爸,锅台垒在哪儿合适啊?”
“不能太远,也不能太近。我看就在东园子吧。”
“东园子?那小鸡咋办?”
“搬走呗。”
爷俩把这车砖头推进院子,站在院中歇气。
“把鸡架搬出去,东园子得收拾出来。”
两人又去搬鸡架。
那几只小鸡被惊扰的满院子乱跑,已经不知道自己的归宿在哪了。
“爸,我拾捣一下还得去弄猪食菜。”
“嗯,吃了饭再去吧。”
熊长禄回屋做午饭,熊贵清则跑回猪圈查看小猪吃食的情况。
小猪们头顶的色条已经绿了。
熊贵清的面板上,亲和度又上升了一个点数,从8变成了9。
他猜想,可能是自己没能一直陪着小猪吃食,所以点数少了一个吧!
当然这还是没被证实的猜想。
不过,不离十了。
他一回屋,老爸熊长禄就问道:“炕上的小狗是你要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