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妈接过话茬儿,“家属队里已经在传了,说这段时间小心点,有人偷猪。”
“啊!真的假的?”
“这能假吗?十四队的猪圈都被人扒了,偷了个干净。”
“那猪不叫吗?”
“叫啥呀?打药了,一点动静都没有。”
余秀华有些唏嘘的说道。
然后一脸严肃的说道:“你哥做得对,豆包虽小,可也能喊个动静,到时候咱们也能惊醒些。”
“要不我在猪食棚子睡吧。”
熊贵清说道。
“现在天气也热,晚上在外面睡也不冷。”
“不是冷不冷的事,不安全!”
熊长禄赶紧制止。
“能给猪打药,就能给人打药。”
老爸的意思很明显,就是怕这些偷猪贼给熊贵清下药了,万一药量大了,会死人的。
“哟,咱可不敢在外面。”
余秀华被唬的脸色一白。
“我们猪号打了几根标腔,明天我拿回来一支。”
熊贵清猜测,就算有偷猪的,估计对自己的猪圈也没办法,不仅猪圈有防护,还有豆包在,要是有危险,自己这个地图估计就会有显示了。
熊贵亮想要说几句场面话,可话到嘴边又咽下。
熊贵清见老弟脸色有点苍白,不想因为这事影响他。
“你的书背的咋样?”
“还行。”
熊贵亮说完又赶紧解释。
“我是说,书倒是背了,还没背完。”
“你得抓紧,月底又要摸底了,你争取在摸底前背完。”
“哦,哥,这样能行吗?”
“你就按我说的办。”
“哦。”
晚上,老妈还是给老儿子烙饼炸酱。
熊贵清晚上出去巡视了三次,也跟豆包玩了一阵,没有发现异常。
第二天中午一过,老弟又要出发了。
熊贵清这次去送他。
一直把他送到了十四队的路口,老弟兴高采烈的背着编织袋和书包,挥手跟大哥告别。
望着远去的老弟,熊贵清等了一阵,这才回去。
刚到家门口,潘春梅来了。
这让他很惊喜。
“你回来了?”
“嗯,刚回来。”
“进来坐。”
熊贵清打开院门,把潘春梅让进院子,他跟在后面把三轮推了进来。
“这次在场部待的时间有点长啊!”
熊贵清笑呵呵说道。
“是有点长。本来想着和李映红去散散心的,可她待了几天就要回来。”
潘春梅依然是连衣裙,光滑的头发梳着辫子,一撮刘海搭在眉上。
“听说她要开店?”
“是啊,我们想开店。”
潘春梅说道。
而后俏眼一翻,看了熊贵清一眼,“你咋知道的?”
“哦,前几天她来找我了,说了开店的事。”
“她倒是嘴快。”
潘春梅嘻嘻一笑。
“我们打算在场部市场边开一家服装店,就是没干过,不知道怎么干,也不知道去哪儿进货。”
说起这事,潘春梅有些发愁。
“我有个建议,不知道能不能说。”
“你说,我就是来问你意见的。”
“我建议你不要着急,先去城里看看,最好找一家服装店去给人家帮工,干几个月,熟悉了工作再说自己开店的事。”
“呃……”
潘春梅眨着乌溜溜的大眼睛,歪着头想了一下,点点头,轻声说道:“有道理啊!”
“这事,你还是跟家里人说一声,不能自己一个人做主。我想你的本钱应该是你爸的钱吧?”
“嗯。”
“我就是这个建议。做事不能太急,先去给别人干,学会了再自己干。盲目上马的事往往都会以失败告终。”
“谢谢你的提醒。”
潘春梅脸上露出了酒窝。
“那我先走了,回去跟家里人商量一下。”
“嗯。”
潘春梅一扭一扭的走了,留下了一股雪花膏的清香。
晚上,老爸扛着一根标腔回来了。
往房门口一戳,进屋洗手准备吃饭。
老妈摘菜回来,望见门口的这根铁腔头,唬的一跳。
“老头子,这是你拿回来的?”
“嗯,家里有一个保险。”
熊贵清从猪圈回来,见墙上靠着这个,拿起来看了看。
这根铁制的标腔,腔头是桃形的,只在尖部有些尖锐,其他地方都没有开刃。
说是扎腔也都勉强。
腔柄是一根圆形的木柄。
“爸,我咋看着有点像锄头把呢?”
“嘿嘿,就是锄头把。”
老爸在屋里咧嘴直乐。
“我把猪号的一把锄头卸了,安在了这上,还有点晃,我钉个塞子。”
熊长禄翻出了斧子,也不知从哪儿找来了一小根木方,一阵剁,剁出了一根小木塞,钉在了标腔与腔柄的结合部。
他拿在手里晃了晃,点点头。
“嗯,还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