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年关了不太平吧”赵三元似笑非笑指了指木柱,“我如果没走眼的话昨夜这里是遭了贼还见了血,怪不得腊月寒冬的你家生意这么不好。”
东家立马哭丧个脸,以为赵三元嫌晦气想要走人,可还没等他挽留,后者又笑道:“我没那么多讲究,趁着闲来无事你给我讲讲,到底是哪路高人能把贼扎得那么老高”
见贵客没打算走人后,东家的心算是落了地,也赶巧心里憋屈想找人好好唠唠。
随即温了壶老烧整了一盘酱牛肉,坐在赵三元旁边打开了话匣子。
“爷们儿您真好眼力,说遭贼吧也不尽然,应该是个哪路英雄好汉落了难被追杀,大半夜的偷了只烧鸡啃,可他仇家来的也不慢直接在咱家后院给他堵住了,我儿子刚好瞧见差点被那帮人给整死,幸亏那位英雄把我儿子救了下来。”
东家指了指那根柱子,感叹道:“我当时闻声跑下来的时候看到两伙人干了起来,好家伙个顶个跟活神仙似的,有的手里长矛窜着火,有的挥挥衣袖就狂风大作,有的甚至前胸后背长了好几张人脸,要不是我亲眼所见是真不敢相信,爷们儿你说这世上真有能呼风唤雨的高人”
赵三元心中惊涛骇浪,但面上依旧装出首次听闻的惊讶之色。
玩枪的基本确定就是高首了,围攻的自然是一贯道那帮狗曰的。
但谁又能保证,这不是一贯道给下的套
万一他们知晓高首留了‘保险’的话,专门在这忽悠,贸然发问肯定会成为击杀目标。
再探探口风。
“或许有吧,当年九顶铁刹山的郭守真大真人还祈天求雨呢,没见过不代表不存在嘛,咱可别像有些人肚子里自认为有点墨水就质疑这个质疑那个,癞蛤蟆都没他们跳的欢,反正心存敬畏就对了。”
东家连连点头深以为然,“老哥我是闯关东过来的,也明白心存敬畏的道理,就比如昨夜他们在后院斗的昏天黑地,连咱家猪圈都烧塌了还烧死两只老母猪,这我都没敢报官啊,生怕那些高人回头再报复我,万幸的是他们斗了没多久,那位英雄就往北逃了。”
往北!
赵三元故作感慨,“这么说那位还真就是个英雄,以一敌多还能全身而退,估计是个身高八尺虎背熊腰的猛人吧”
“哎”东家笑着连连摆手,“虽然我没看清他相貌,但大致身高还是能看出来的,就跟我差不多吧,头发还没几根,在月光下锃光瓦亮的想不看见都难。”
十几分钟后。
赵三元走出客栈,这家买点对联,那家买点年画,逛了好一会才回到车上。
“怎的买这么多东西”上官白兔很是意外,根本没有看出准备在凤城内修整的意思。
当从赵三元口中得知收集到的情报后,她思考着这些情报有多少可信度。
见她久久没有回答,赵三元直接给出自己的看法。
“若真,高首是从旅顺被追杀到凤城,而且根本没有甩掉追兵,除非是他祖坟冒青烟,否则被干掉是迟早的事,他绝无可能一路逃下去。”
“若假,那就是一贯道给咱设的套,但那帮狗曰的还不清楚咱们的身份和长相,只是想再救援高首几无可能,硬来就是个死。”
上官白兔表示认同,只是接下来如何行事,她还拿不定主意,也轮不到她来拿主意,从进了凤城开始,一切都要听赵三元的指挥,这是高首的严令。
她掏出根烟递给赵三元点燃,“都听你的,哪怕得到的是最坏结果。”
赵三元对这个行为和回答颇为满意,“咱们最大的优势是路程缩短了两天,无论是高首还是一贯道的追兵都想不到,而且高首没有立刻前往药王谷反倒是往北去,显然是以为咱们要两天后才能到。”
“你的意思是”
“呵。”赵三元笑容阴险,看着就是没憋好屁,“咱给那帮狗曰的唱一出朱仙镇!”
恰逢此时,一辆卖年货的驴车经过轿车旁,赵三元降下车窗热络的招了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