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婠正犹豫是否需要给曹鹿云见礼,手上被他一带,这礼也免了。
曹鹿云脸色发白,表情极不自在。
快要迈入门槛时,陆修又停了下来,回过身,淡淡扫了一眼众人,目光才落在曹鹿云身上,“曹娘子初来不知,这里没人会笑话。”
他面无表情,语气也似寻常,可明显一众人头垂得更低,总管事更是欲言又止。
曹鹿云僵着脊背立在原地。
陆修再无一话,只带着她往里走。
梁婠余光朝那身影瞟了眼,陷入沉思。
一迈进院子,梁婠不由皱起眉头,再瞥一眼身侧人,他面上倒是如常。
回到屋子,幸好一切正常。
白露几人一早就知道他们要回来,什么都是提前备好的,本是高高兴兴等着,不想陆修一言不发,便都沉了声。
陆修坐在一旁喝茶。
梁婠决定去小楼看看,院子里的变动不小,不知她的花房是否被改造。
小楼内倒是没变样,看得出来,花草也被照顾得很好。
只不过,距离立冬没几日了,花朵已见颓败,到底无法强求。
梁婠坐在花房,瞧着那盆‘绿牡丹’有些出神。
下一个春日并不好过。
“瞧着要败了。”
梁婠回过神,就见陆修低着头,扯起一片菊花瓣,突然忆起在云岩池,他在隔间里就是这么扯着兰花瞧的。
梁婠不由嘲笑“本就开不了几天,再扯就秃了。”
陆修挑眉,慢条斯理“我并非惜花之人。”
梁婠点头,确实。
陆修这才松开手,坐在她旁边,两人各自想着心事。
晚饭,是在一起用的。
按理说,用饭时,妾室是要在一旁服侍,可自打来太师府,那些规矩并未遵循过。
太师是见怪不怪,曹鹿云惊讶过后,便垂眸用饭,不再多言。
在太师府,梁婠一向没什么话,此时更是沉默。
所以用饭期间,也就太师与陆修时不时说上几句。
用过晚饭,太师又让她给大家烹了茶,才放他们离开,看得出来,她与陆修不在的几日,老人家有些寂寞。
梁婠很是感慨。
天变得越来越短,再出门,外面已经黑透。
本以为回小院的这一路,就要一直沉默下去,不想身后的曹鹿云突然开了口。
“大人,妾身有几句话想说。”
曹鹿云说话总是轻轻柔柔的,非但不轻浮,还很端庄,是标准的名门闺秀。
这种语气与口吻,是她不曾学过的。
陆修停下步子,并不奇怪,道“正好我也有事要说。”
曹鹿云说有话,却没开口,只看向梁婠,梁婠便看向陆修,这个时候她的确该退下。
可惜,陆修没看她,也没松手,对曹鹿云道“之前是我疏忽,你刚来府,身边却没一个有资历的,所以,暂居期间,就让霜降去你的住处,听你差遣。”
霜降素日稳重老练,梁婠是知道的。
陆修“我的事已说完,你是有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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