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成上前一掌拍开钟羽的手臂,冷冷地盯着钟羽他们沉声道:“姑娘不爱说话就觉得姑娘好欺负是吗?就以为能一而再,再而三的羞辱她?”
钟羽甩了甩被劈麻的手臂,斥道:“总旗说话,你一个九品锦衣卫没资格插嘴,给我滚一边去。”
许成怒指着钟羽的脸:“我只是好心提醒你,姑娘不过是不想跟你们计较罢了,真要计较起来,你们这一群人就算有一千条命也不够死。”
木楠锦点点头,觉得他说得很对。
【我要是一个爱计较的人会死很多人。】
百户们:“……”
钟羽嗤声:“你说得对,她要是在都督耳边吹几句枕边风,我们还真是有一千条命也不够死的,可要是没有都督,她就什么也不是,别说伤我了,就是伤我的一根头发也做不到。”
木楠锦扬扬眉心:“跟都督吹枕边风?”
【感觉挺有意思的,要不以后晚上潜入都督房里试试?】
百户们:“……”
梁百户沉下声:“钟羽,你胡说八道什么?”
钟羽道:“梁百户,这事全都尉府都知道又何必隐瞒。”
梁百户拧眉:“你们知道什么?”
艾齐哼声:“整个都尉府谁不知她帮都督洗亵裤的事?她要不是以色侍都督,她能这么快从九品升到七品官?”
百户们一阵静默。
要不是能听到木楠锦心声,还真会误会她跟都督有一腿。
事实上,木楠锦和都督连手指都没有碰过,比白纸还要清白。
“原来如此。”木楠锦终于明白了:“你们从一开始对我不友善并不是因为我是女子的原因,而是认为我以色侍人才能升到七品官,甚至因为这事佯装不敌,故意让春花他们攻击我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想让我受点教训对吧?”
从她进锦衣卫开始便知很多锦衣卫都看轻女子,不屑与女子为伍,因此。她也没有在意钟羽他们对自己的态度。
钟羽人等:“……”
他们以为自己做得天衣无缝,没想到她竟然会看出来。
“什么?你们故意让春花攻击木楠锦?”梁百户真的很生气,也对钟羽他们十分失望:“你们怎么能这么做?要是木楠锦被杀了或是被捉了对你们有什么好处?你们就这么对待自己同僚的?在任务中做出不负责任的事情真是太让人失望了。”
钟羽眼底闪过心虚:“木楠锦,你别血口喷人,我们本来就不敌,哪有佯装一说。”
艾齐狡辩:“当时方大食他们一直朝我们洒毒粉,我们躲闪都来不及,哪里还能顾得上你?”
其他总旗纷纷咐和。
木楠锦淡声问:“这是欺负我没有证据了?”
钟羽他们死不承认:“我们没有做过就是没有做过,你不要诬陷我们。”
木楠锦手搭在刀柄上:“你们不承认也没有关系,只要能证明另一件事情便足矣。”
她缓缓抽出刀。
百户们眼底闪过惊惧之色:“木楠锦,手下留情。”
钟羽他们先是愣了愣,随后放声一笑。
“你抽刀干什么?想用它来吓唬我们吗?哈哈。”
“连刀都握不稳人也敢拿刀对着我们,想找死啊。”
“小心啊,别伤了自己,哈哈。”
梁百户对他们大吼道:“你们闭嘴。”
钟羽他们切了一声。
接着,他们听到唰的一声,只见木楠锦利落抽刀,不等他们看清楚情况,只感觉头顶一凉,随后一堆头发滑落到地。
他们看着地上的头发,摸了摸自己光秃秃的脑袋,然后对着木楠锦露出惊恐的目光。对方明明没有出任何动作,他们头发就全被削掉了,而且他们的头剃得比和尚还要光亮。
艾齐一脸震惊看着木楠锦:“你、你会武功?”
木楠锦淡声道:“许成,你帮我数一数我伤了他们多少根头发?”
许成笑眯眯说:“这数量可不能用根数,要用头来数了。”
杨波补充道:“这是伤了一头的头发啊。”
刘迁冷哼:“只是剃了他们的头发真是太便宜他们了。”
“言之有理。”
木楠锦突然一个收刀,气风从刀鞘内而出,接着是碰碰碰声响。
“啊啊啊——”
所有总旗纷纷惨叫,他们的腹部不知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揍了一拳,痛得他们迅速弯身捂住腹部,最后支撑不住跪倒在地上,就好像是给木楠锦下跪道歉似的,模样说有多卑微就有多卑微。
木楠换垂眸看着钟羽他们:“钟羽,我接受你们的挑战。”
许成呸的一声:“活该。”
钟羽人等:“……”
“走。”
木楠锦带着许成他们离开。
梁百户真的对钟羽他们失望透顶,对着五百户们供手道:“还请各位大人如实上报。”
苏五百户拧了拧眉:“如果如实上报,有可能会影响你升为五百户。”
梁百户在百户官位上待了两年,好不容易立了功可以升到五百户,却因为钟羽他们的事情推后升官实在不值得。
“我的手下屡次违抗我的命令,我实在没有颜面升官。”
梁百户在没有升百户之前,与钟羽他们同属一个百户的手下,他们经常出任务,一起立功,一起受伤。后来百户升官,他也跟着升官成了百户,并接手前任百户手下的所有总旗。
由于他与钟羽他们曾是共患难的兄弟,平日里总是没大没小的打打闹闹,以至于常常没有上下级之分,也因此钟羽他们这几日总是不听他的命令。
曾经刘千户就跟他说过跟手下称兄道弟不是坏事,但要有一个度。可一旦过了这个度就会让他与钟羽他们之间百户不像百户,总旗不像总旗,而且长时间下去,钟羽他们会不把当他回事。
当时他一笑了之,甚至觉得这样挺好的,可经过这一次事情后,他发现无法让手下听自己的命令就不是一个称职的百户。
苏五百户叹口气拍了拍他的肩,然后和其他五百户离开。
梁百户看着还捂着肚子跪在地上的钟羽人等:“作为兄弟,我多次劝过你们闭嘴要对她客气一点,是你们自己不听,还非要胡思乱想,我只能说现在的情况都是你们自找的,我也帮不了你们,你们好自为之吧。”
这一回,他是不会再帮他们求情了。
“为何……”钟羽强忍疼痛生气道:“为何没有告诉我们她会武功?”
“我不告诉你们,自是有不能说的原因,并不是我要瞒着你们。再说了,她就算不会武功,你们也不该这么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