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商税这事儿是郝凡五先抽疯搞出来的,就算是天底下的乡贤士绅们不爽,也只会忌恨郝凡五郝大知县,根本就怪不到自个儿头上。
然后,陆十二就让人整理了陆家庄几個工坊的账目,然后带着账目册子找上了“朱六爷”和郝凡五郝大知县。
陆十二笑嘻嘻的说道:“托六爷和县尊的福,陆家庄这几个工坊可没少赚钱,仅仅只是一个冬天的时间,蜂窝煤工坊就赚了有五十多两银子,养鸡场赚的少点儿,可也有十五两银子,耘地机工坊目前还没有见到钱,但是纸坊赚了足足有六十多两银子,比蜂窝煤工坊赚的还多。按照县尊说的十五税一的税率,陆家庄的这几个工坊就该缴纳十九两银子的商税。”
听到十九两银子这个数字,“朱六爷”的眼睛都红了——区区一个陆家庄就要缴纳十九两银子的商税,宁阳县可是有四百多个村庄!
虽说其他的村子不像陆家庄一样富裕,也没有陆家庄这么多的工坊,可是整个宁阳县有足足四十五个蜂窝煤工坊,一个蜂窝煤工坊要上缴七两银子的商税来计算,整个宁阳县光是蜂窝煤工坊就能收到三百多两银子的商税!
而且宁阳县也不仅仅只有一个纸坊,也不仅仅只有一个砖窑,收到的商税也不可能只有三百多两,如果把宁阳县所有的工坊全都算上,能收到的商税起码也得有个五百两银子。
虽然五百两银子的商税似乎也不是很多,可是大明整整有一千多个县,如果每个县都能收到五百两银子的商税,大明朝廷能收上来的可就是五十多万两!
如果一个县能收到一千两银子的商税呢
整个大明一千多个县,那可就是一百多万两白银!
“朱六爷”猛的拍了自个儿脑袋一巴掌,满脸懊恼的叫道:“娘的,果然还是收税来钱快!要是早点儿收商税,咱大明朝的国库也不至于穷的跟狗一样可怜!”
郝凡五郝大知县也同样满脸震惊的望着陆十二说道:“十九两银子的商税光是你们陆家庄的这几个工坊”
陆十二道:“就是只有陆家庄工坊自个儿的,至于别家的工坊,学生可拿不到他们的账簿,自然也算不出他们要缴纳的税钱有多少。”
郝凡五喃喃的道:“这也不少了,这可是十九两银子,都能买多少好东西了……要是其他那些蜂窝煤工坊也能跟你们陆家庄的蜂窝煤工坊一样,那咱们县衙不得收个几百两的商税”
“朱六爷”更是附和着说道:“就是,十九两银子呢。踏娘的,上位和咱可是被人骗惨了,那些个混账说商税低了是好事儿,说该免的商税就得免,可是咱也没见着商税低了免了就能让咱大明变得更好,反倒是你们宁阳县,居然能一边收到这么多的商税,一边让老百姓的日子变好,也真当是邪门!”
瞧着“朱六爷”和郝凡五郝大知县这副没见过市面的穷酸样儿,陆十就知道自个儿的撕伞计划大获成功!
等着吧,等“朱六爷”弄明白税率是怎么回事儿,这大明朝的商人有一个算一个,谁也别想好过!
陆十二嘿嘿笑了一声,对“朱六爷”说道:“六爷,这事儿可没什么邪门的——工坊多了,老百姓赚钱的机会就多,日子自然好过。”
“正所谓东边不亮西边亮,老百姓手里有钱了,他们总是要花销出去的,他们买了谁家工坊的东西,谁家工坊就要交税,官府可不就能收到更多的商税”
为了加大撕伞的力度,陆十二又特意补充了一句:“官府有钱,就能把百姓怨声载道的劳役改为募工,给老百姓发工钱,朝廷有钱,便能疏浚河道、搭桥修路、养兵打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