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了两天一夜的火车,江软只感觉自己的腰真的像是崩到极限竹竿,快断了一样酸疼不已。
火车上放假回家的学生很多,基本上是人挤人,上个厕所都像是过十八弯一样,夹在各种“对不起”以及“不好意思”跌跌撞撞走向厕所。
等熬到下车的时候,江软挤得像一条咸鱼干儿似的下了火车,仿佛身体的精气被火车吸走了,徒留给自己一种瘦了十几斤的错觉。
现在老家这边早就开放,管控不严,江软和村里报备信息后,在路边打了一辆出租车回到了家里的地下室里进行单独隔离。
江软家住在村里,这个地下室还是村隔壁小区的。郑愿开店做生意,特地在隔壁小区租了个门面,因为东西比较多又干脆租了个地下室。
特殊时期江软就先去地下室隔离了,地下室门旁边砖头翻开,底下就是郑愿给江软留得门钥匙。
江软打开地下室,一股潮湿阴冷发霉的味道迎面而来,口鼻一下深吸进来好多灰尘,直接把江软顶出门不停的咳嗽。
“我勒个亲娘去类。”
江软一边抬着行李箱往房间里进,一边别过脸咳嗽忍着被灰尘迷了眼睛里掉出来的眼泪。
江软打开灯,她暂时没有关上地下室的门,即便是很冷但还是翻腾出来了电风扇开到最大档,电风扇呼呼吹着,不一会儿房间内的空气就清新很多了。
江软粗略看了一下,她要在地下室隔离三天,郑愿在角落里的桌子上准备了不少泡面馒头和海带咸菜之类的食物,旁边上还有一个烧水壶五大桶矿泉水和一个脸盆。
没有肉唉,但看有水有面的样子,我这个女儿待遇真的还算“不错”,最起码没让我饿死是不是。江软自嘲这么想着。
江软从行李箱里拿出洗漱用品和笔记本电脑,找到插座充上电。
坐在冰冷潮湿的床板上搓了搓脸和手——地下室不供暖。
而且2月份的s省现在已经是一直在5c到-3c之间来回徘徊的天气状况,即便是一身肉但也扛不住这么冻人啊。
江软烧了热水灌进热水袋里,又插上了电热毯,穿着袜子缩在被窝里面。
她现在有些饿,想喝点暖呼呼的东西,但她更畏冷于是就懒得下去泡泡面一直缩在床上。
江软刷着短视频,看见网上各大学生回家后父母收拾的有些“破破烂烂”小屋,调侃是亲父母干的出来的事情。
她抿嘴笑着看屏幕面前那配音搞笑面部表情肢体动作夸张的视频,明明是那么让人捧腹大笑,可内心却有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
地下室好冷啊,还要连续住在三天,也不知道自己这一身肥肉能不能扛得住,江软惆怅的想着。
想着想着不知不觉间就迷迷糊糊睡了过去。等再次睁眼已经是晚上七点了,江软吓了一跳。
坐起身来周遭的冷空气无孔不入钻进江软衣服缝隙中带走其周身的暖意,江软立马浑身打哆嗦再一次钻进回被窝中。
肚子一直咕咕叫在抗议,江软饿的实在是不行,飞快的下床,嘴里“嘶呼,嘶呼呼”试图减轻冷空气的侵袭,一边快速的重新烧水泡泡面。
泡面泡好了,是藤椒牛肉味道的。江软捧着泡面桶喝了一口冒热气的面汤,汤太热将舌头烫到了可江软依旧没舍得放下泡面,一边吹一边小口小口嘬着汤。
面还没怎么吃,汤便下去了一大半。江软此刻也浑身暖和了过来,她打开手机里面除郑愿嘱咐将垃圾放在门口上厕所用夜壶之类的消息,再没有人去联系自己。
江软点进宿舍群看了一下,发现阿哲她们三个人也早已经平安到家,只不过她们三个一起住在了军军父亲的办公室,一起隔离七天。
江软无聊翻看手机,她也不清楚自己想看点啥,索性就直接去招聘软件看目前那个工厂或者店铺需不需要临时工。
江软从包里掏出本子和笔,详细的在上面做着规划。把短时间高劳动的招聘信息抄在纸上,江软大概找了五六个信息,手机页面突然弹出qq聊天信息。
江软有些懵,目前而言除了学校那边经常用qq外,大部分人都是用微信,很少再用qq了。江软点进去一开,是李智宸。
如果硬要说的话,李智宸和江软俩人算得上是青梅竹马。从小一起长大,彼此的父母都是从小认识相当很要好的朋友。
从小两个人都学的文科,成绩也是不分仲伯,大部分时间内江软比他高个五六分。但没想到这次高考李智宸成功逆袭翻盘,考到五百六十多分的好成绩。
两个人所处的高中不在同一个,因此两个人这些年来的联系越来越少,除了过年过节系统自带的群发祝福消息以外,江软再也没和他聊过什么。
她仅仅从以前同学嘴里知道李智宸在高中有个非常喜欢的女孩子外,再无其他。
两家父母关系一直不错,江凯和李父是光腚长大的好兄弟。李智宸的升学宴上邀请了江凯一家,唯独江软没去。
李家这些年来在生意场上混的比江家好太多了,李智宸的升学宴上都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
江凯和郑愿两个人一直在叨叨江软,说她格局小,肚量小,小心眼儿见不得别人好,容人之心没有等等。
江软那会儿已经处于精神崩溃的边缘了,高考分数不理想,家里人各种讽刺嘲笑,她像个貔貅只进不出一般,默默忍下来自四面八方所有的恶意。
等江凯他们赴约的时候,江软独自一个人大晚上出门溜达去散心。
沿海城市盛夏晚上不算燥热,微风带来了些许凉爽,吹散了江软内心的郁闷,暂时平复了江软内心的愤懑与焦躁。
手机振动一下,江软低头看向屏幕里,李智宸问江软:
“在”
初高中都未曾联系,这上了大学再联系干啥,借钱还是帮忙
江软有些疑惑,低头回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