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温朝晏竟一早便来了。
姜晚澄才刚刚吃了早食,和雅姐儿还在地里扯老菜叶子,准备回来剁碎了拌点鸡食。
没想到,温朝晏就牵着驴已回来,而驴后面拖了个板车,车里装了几根木头柱子。
他竟一早就来办这事,不知起的有多早。
姜晚澄连忙迎上去问道:“你可吃过早饭了?”
温朝晏目光灼灼的盯着她:“用过了,热的是女娘给我留的包子,很好吃。女娘昨晚歇息的可还安好?”
被他直咧咧的盯着,姜晚澄有些红了脸。
“歇的自然极好。郎君,那些工匠都还未去,家中便没了人,若不盯着,收尾工作可还好做?”
温朝晏:“即是收尾,也无事可忙。今日就能彻底完工,那些人也不敢乱来混日子。”
想到他的威望,姜晚澄心道‘也是’。
温朝晏接过姜晚澄手里的篮子一并放到板车后面,将驴牵到院子里后,又将木柱子一一卸下,放到院子里。
然后回头时,就瞧见姜晚澄身穿一袭青色小冬袄,头上戴着同色发带,清水出芙蓉一般,娉婷袅袅行走同色的田园之间。
而她手中还牵着一个小女娃,这女娃是他温朝晏的血脉妹妹,二人皆是他如今生命中,最最重要的女娘。
她们有说有笑,背后是初升朝日,缓缓升起。
温朝晏心头也如那朝日一般,被照着,渐渐生暖。
突然,雅姐儿指着门口高杆上的一块牌子说道:“大兄你快瞧瞧。阿姐和二兄,还有师伯他们昨晚给咱们新家取了名字,他们还都写了字!”
温朝晏起身走过去,看向那字牌。
“樱田小舍?”
姜晚澄满脸不好意思:“是我随便取得名字,没想到师父就用了这个。让大家笑话了。”
温朝晏认真问她:“何处可笑?”
姜晚澄:“郎君不觉,这名字太过朴素直白,毫无诗歌浪漫之处吗?”
温朝晏笑着摇头:“诗歌的浪漫,也源自生活真实写照。女娘的这名字,本就是最浪漫不过的了。我觉得很好。”
且这字……
他紧紧盯着最后两个‘小舍’二字。
二郎的字是他一手教的,如今还未成型,能写的方正已是不错。
上面是封老的字,他见过。
所以,下面的‘小舍’二字,就是她所写的了?
没想到,她的字会写的如此好看。
潇洒飘逸,不似她本人外表那般娇软,到颇有她骨子里的几分为人风骨。
姜晚澄可不想听到他夸自己的字,这事儿她觉得太过玄乎,所以赶紧在温朝晏开口之前,提着篮子就跑了。
温朝晏在外面低声的笑了起来,心中只以为是她害羞罢了。
温二郎一大早便起来了,打过拳吃过饭,便由封老亲自护送去了学堂。
今天是他入学第一天,所以走的很早,学堂就在村子另一头,走过去也不过一炷香的时间,但封老却到这会儿还没回来。
直到温朝晏柱子都立了两根了,封老才背着手缓缓归来。
“放心好了,我已到村中走了一圈,往后没那些闲人敢再轻易上门来嚼舌根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