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达官显贵正观望着,似乎有些不愉快。
台上,亚伦新增添的伤口还淌着血,未有止住的迹象。经过数场考试后,不知不觉间他已算得上伤痕累累,但观其神情仪容,仍丝毫未显破败。亚伦面色阴沉,神情严肃,态度执着,在血迹斑驳的衬托下,竟透露着莫名的威严。
反观阿特姆。他虽以气喘吁吁,满是疤痕,着的上身却散发着异常纯粹的杀意,犹如受了伤,却变得极其危险的凶兽。
两人相视,身形缓缓移动,朝彼此靠近,镰刀上的血,一点点的滴着,宛如倒计时的秒表。
台下,观望着的众考生,大多不由得屏住了呼吸。婀朵博眼见如此,平静,略显哀愁的持法杖发出了一个巨大气泡,焱的身躯逐渐渗入了里面,婀朵博带着他,缓缓走到了艾洛身旁,坐了下来。
“不再继续看看吗”艾洛有些疑惑的问道。
婀朵博望着前方,若有所思答道:“不了,接下来可能有危险。”
“你离得近,那人很厉害”
两人谈话期间,阿特姆与亚伦已再次交战,攻防相替,令人目不暇接,转瞬间,亚伦身上已多了竖道伤痕,但他神色依旧未变,显得从容淡定,且还在无时无刻的寻找间隙,欲图近身。而阿特姆看似占了上风,却已然消耗了不少体力,魔力,可尽管如此,这个疯子依然乐此不疲。兴奋的脑啡分泌,令他沉浸于一种能够长时间愉悦地不断战斗的状态。
战斗中,只见,亚伦侧身向后退了半步躲过镰刀的袭击后,瞅准空档,一个箭步近身向前,拧腰屈肘,似是要猛力挥出一记勾拳直奔阿特姆腹部中央上方,仿若千钧一发,阿特姆未持刀柄的另一只手,缠绕着凌厉的风刃,不知何时已悄然逼近,霎那间,亚伦少见的紧皱眉头,但却仅此一瞬,很快,鲜血四溅,阿特姆以手为刃从侧深深刺入了亚伦朝他挥拳的胳膊前端,强行化解袭击。
中指近乎毫无距离的抵在骨髓旁,这份触感几乎无人感受过,比起瞬间涌来的巨量痛苦,这份莫名,前所未有的触感反倒令亚伦寒毛直立,遍身惊悚。
观望着的考生们,大多震惊,但紧接着,他们还会更为震惊,甚至三观都会略微重整。
阿特姆抽出了手,眼见亚伦的手臂不出自己所料般有气无力的偏移,并下落,又咬着牙,拧腰似是要再次挥拳朝自己袭来,以作最后一博。
银光闪闪的镰刀缠绕着风刃横扫,阿特姆侧身后撤了一步,亚伦的拳头迅速从他的耳旁摩擦着一闪而过,紧接着镰刀也渗入了亚伦腰侧的血肉,他面容显露出了痛苦且耻辱的模样,倍感羞耻。这一刻,无人不觉惊异,规定时间内,考官反被考生击败,乃是旷古奇闻。
可……人们预想中可能会发生的奇迹的一幕,并未发生。镰刀上的风刃消散,近乎无法再入分毫,阿特姆眼色阴沉且变得慌乱,与之截然相反的,亚伦愈加显得自信的神情,只见那只被重伤的手臂肌肉已然绷紧,并朝阿特姆的左下颚处袭来。
拳骨与颚骨相砸,异常清脆的破裂声传出,只见阿特姆身子微向侧倾斜,仅后踏了一小步,亚伦手臂伤口处理所应当的破裂,鲜血的再次迸发,虽看似结果未定,仍是危难关头,但亚伦却久违的露出了游刃有余的神色,短短的转瞬之际,阿特姆不仅大脑嗡嗡作响,还失去了部分平衡,眼前模糊,且摇摆不定,却还紧紧握着镰刀,较之先前缓慢的抬手,转身,还欲再战。眼神稍纵即逝地流露出犹豫,亚伦抬腿将阿特姆踹飞,果断地令他出界了。
“未通过吗”下面有几人想着,可远处的艾洛,婀朵博两人却瞧得明白。三分钟已过,出界前十一二秒的阿特姆就已通过了考试。
“真是的,过去了这么久,总算松了口气。”亚伦的随从心想着,他掌上的法阵上显示的图案早已没了变化。亚伦一个踉跄,单膝跪地,又强撑着尽量不失礼仪的起身,抖了抖灰尘,威严的问道:“下一个,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