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曼加将自己克服丑陋的心路历程诉诸于他时,尤里并没有给予他支持。他那时,只是略加思索的告诉他,应当正视自己的,不应该将其视作邋遢之物。
也就在那,曼加开始隐隐约约的觉得尤里像是被某种恶魔操控的思想那般堕落了。他期盼是自己过分狭隘,苛求多虑了。
但那显然不是错觉!!!一年后,那片领土发生了暴乱。火海以及人们的呼啸声席卷了一切。
在部分里通外国之人的煽动下,众多人打出了解放奴隶等进步口号。奴隶主家里的钱财,粮食牛马皆被一扫而空……暴乱逐渐演化为起义,而尤里则在短暂的纠结后,加入了起义军,站在了奴隶主,领主们的对立面。
曼加上了战场。他愤怒诧异,也想促使他的朋友回头是岸。尤里不解之前和自己相遇的那个善良,真诚高贵的少年会堕落为凶残丑陋的恶徒,他为了将他带回来,自费故人将尤里托人送出国的母亲带了回来,请她等待好的时机劝说。
起义军很快就被镇压了。最后,尤里被困在了一座孤山上,带领着为数不多的将士继续偶遇顽抗。曼加通过自己的人际关系,求到了劝降的机会。最开始,他独自一人站到山谷下,正对着数十把有外国资助的利箭,劝尤里投降。
曼加晓之以理,动之以情。他反复陈述他们思想的卑劣与丑陋,以及可以重新再来的机会。他因为觉得尤里只是一时误入歧途,心底里还残存着善念,所以反复向他提起往事。他重新叙述了尤里亲口对他说过的道理,但那些陈年旧事却只会让他感到恶心与羞耻。
无奈之下,曼加搬出了他的母亲。尤里终于绷不住了,他大骂曼加的虚伪无耻,因他赶快放了自己的母亲,但之后却遭到了自己已过六十余岁的老母亲的怒骂。
“孩子,你到底是着了什么魔了我们受到的恩情,你是知道的,当年要不是这位大人接济,我们早就不知道在哪饿死了。你打,你抢,你也总不能忘恩负义吧你就是一个畜牲,我就是一个老畜牲……我还不如早早病死过去。”说着说着,他的母亲气的怒火攻心,几乎就要喘不过气来。
曼加一边吩咐人帮她理气,搀扶他退下,一边愤慨的对尤里吼道:“看到了吗这就是你们干的所谓的善事,你们害了自己,害了别人,也害了所有人的母亲。再说一遍,匡骗你们的主子,早已卷着钱财逃到别国去了。而你们的家人还在家里等待你们良心发现,你们还是有回头的机会的,我会请求……”
话未说完,一支利箭便直奔他的头颅袭来。曼加及时闪躲,连擦破他的脸颊划过……可箭却不止一只,另一发箭直接刺进了尤里母亲的背后,令其当场丧命。
曼加一眼撇过去,吓得愣住了。远在望去,只能见到一个张牙舞爪的恶魔……不,即使是恶魔畜牲一样的东西,也形容不了那个东西的可赠与恶心。他再一细想,变本能的感到恐惧……他不再劝说,在背后的怒骂声中灰溜溜的转回去了。
这支残余的,驻扎在山野中的起义军很快也被剿灭了。曼加的行为让亲,不感到丢脸被怒骂了一顿。但这只让他羞愧,并不是他想要刻意铭记,弄懂的重点!
“到底是什么让那个出淤泥而不染的少年变成了连母亲都不认,连畜牲都不如的烂人。”他一直思索着这个问题。直至后来,当那些残余的物资被收缴后,他无意间瞥见其中一本书时,才弄得明白。
他起初只是诧异,随后便罕见的动用私权拿回去找人翻译。他觉得这是上帝给予自己的启示……而后他也的确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那时候,他坐在凳子上,细心听着翻译。他的头皮变得发麻,几乎就像是要脱落下来,他吓得颤抖,就像是一个得了心脏病的病人,他对书中的那些可憎恶心的观点万分的痛恨,甚至感到后怕。
那本书,正是他之前不明不白的捎带给阿拉尼娅小姐的那本。上面写满了令人憎恶的贪婪,猥琐,傲慢,自欺欺人的亵渎之语。那甚至还肯定了他之前对小姐的爱!
他感觉“人人平等“,“自由”,“人权”“个人意志”三似是而非的恶心概念不断传入自己的脑里。他自觉自己逐渐能理解尤里为什么会变成畜牲,也同时感到失望。
……
“每个人都应该在自己应当的社会职位奉献。混乱蛊惑人心,人权虚伪贪婪。个人意志更是富含野心的小人,煽动愚民们的钥匙。满脑子只想掠夺,出卖国家民族的利益,以畸形病态的思想践踏教育,去不要脸的,为自己赋予博爱的标签。富含野心的人附和,自欺欺人的软弱百姓赞许。”
“连自己的母亲都不会认同,只能去自诩有尊严的去舔奸细叛徒的屁股,以此表达衷心想要成为人,甚是卑贱,可怜恶心啊!”
最后,曼加如此像伊格纳西总觉得这场灾难。伊格纳西觉得他很聪慧,但却对于那些贱民们过分同情,宽仁了。不仅如此,曼加为彻底觉醒与那些恶心的思想划清界限,还坦白了自己暗恋小姐的事实。伊格纳西起初备觉失望,甚至有那么一瞬间想要杀了他。
可终究,他还是原谅了他。曼加深觉自己该死,又想起自己曾经的朋友最后显露的丑态,临终发问:“谎言毁掉了我的朋友,歪理邪说还在流毒四方,如果那真的是一种传染病,我们到底该如何医治”
“我们只能静静等待黑暗过去。”伊格纳西紧握住他的肩膀,面含真挚的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