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几人闻言顿时脸色一变,气氛变得紧张了几分。
卫煌眼神中闪过一丝厉芒,别看他文质彬彬儒雅随和的样子,虽是读书人,但下场同样能战斗。
他伸手止住了旁边就要动作的副州尉邢立,眼神示意另一边的一名身在水雾中的男子不要妄动,说道:“陈老哥爱徒心切我自然理解,这样吧,我马上问问朝中,看看会怎么处理。”
却向几人传音:不宜妄动,那个短发青年身上似有大恐怖。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他的灵觉超常,在两人特别是楚鸿身上感受到了浓浓的危机。
卫煌身前出现一张薄纸,右手出现一支毛笔,极快速地在上面书写了几行字。他书写完毕后纸张上的字立马消失,两地距离遥远,但自有特殊方法能让信息瞬时送达。
陈凡冷冷地看着,大有一言不合就要大打出手的趋势。
虚空突然裂开,浑身金色的城隍余先河顿时钻了出来。他看向两人的目光都变了,特别是楚鸿手中的八边形圆盘。
“那个器物可定神源境,小心。”余先河向几人传音道。
无人不震惊,强大如余先河居然都被定在黑暗空间中这么久,要是把他们都定住了,岂不是任人宰割
时间不长,那张白纸上就显现出一段黑字。
“人皇不信命格,送至朝歌,忠夏无忧,逆则诛。”
白纸飘到两人身前,楚鸿死死地盯着这段字,几个字就能决定我的生死心里活动相当强烈,特别是那个诛字,是那么的刺眼。
“这是来自天工部尚书的答复,陈老哥可以放心了。”在他们看来,整个神阳门都隶属于大夏了,其门人自然忠于大夏。
楚鸿一听却是心里一动,天工部尚书,不就是疑似老乡徐宏吗
“师父,不用为难,我跟他们走。”楚鸿尽量保持平静,道。
“老六,你这……”陈凡双眼一黯,我有强大的武力,但是依旧保护不了自己的徒弟啊,这世间就是如此,很难事事如意。
“不一定是坏事。”楚鸿轻声道,安慰陈凡。
是吗
陈凡转念一想,也对,那位神秘而恐怖的中年人的身影顿时浮现在脑海中。
“可以跟你们走,但是我有一个条件。”陈凡恢复平静,对着几人说道。
“你还想提条件看不清局势吗”副州尉邢立有些发怒,脸色不是很好看。
你区区神阳门不过四流势力,出动个城军就能剿灭了,还能跟我们提条件州牧这人就是迂腐,文人就是文人,读书读坏了脑子。
“老哥不妨说说看”卫煌却很高兴,能避免打架了嘛,天天打来打去的,哪里像是修仙者了。
“条件就是我要跟着去。”
…
朝廷钦犯落网,命格被钦天监定义为冲日青龙的年轻人,更是地仙门那道灵光的获得者,在苏杭城被捕,即日押解到朝歌。
无数人捶足顿胸,大骂大夏就是个混蛋流氓组织,就这么光明正大的把那道灵光拿走了。
地仙门废墟,巨大的天坑下方,十四名黑袍人在秘语。
大夏这次进攻几乎打断了我们这么多年的准备,我不甘心。
我恨的是为什么会有上百个卧底进入门中,还悄悄安放了这么多炸药,而我们一无所知
大夏之势已成,现在已经非常可怕了,据说大夏皇帝进去过皇陵,才有如今的强大修为,我觉得我们也有必要走一趟。
灵光啊,本以为真的只是传说,谁能想到就在我们眼皮子底下放了那么多年。
不用挂怀了,此次行动不容有失,复出大计被大夏阻断,我们再找机会就是,但灵光必须从那贼子手中夺回来!
当中一人手上出现一块镜子,正是钦天监炼制的巡天神镜。
很快,十四人或冲向天空,或驾驭地底龙气遁地而走,极快地消失在西方向。
巨大的浮空飞舟在高空在快速飞行,人在上面没有丝毫不适之感,楚鸿被“囚禁”在房屋中,一块巡天神镜就悬在楚鸿房屋门口,镜子由青铜打造,镜面光洁,但画面模糊,此镜不能自照,但却能照命格、照体质。
楚鸿在构思,如何快速地引起徐宏的注意,从而让两人的碰面时间加快。
徐宏是尚书大员啊,此时楚鸿的境地急需要他的帮助。
陈凡被安排在隔壁房间,他可以自由进出,此时跨过门槛,问道:“老六,有没有把握”
“什么把握”
陈凡翻了翻白眼,“没把握就敢往朝歌跑什么是冲日青龙就是你的存在能威胁到人皇,所以你懂了”
“不是说人皇不信命格吗”
“他不信钦天监那群术士信啊,我们的修行法都是人家制定的,他说你能威胁到就肯定能威胁到!”
楚鸿无法反驳了,的确,现今的修行法的制定都有古时期的术士参与,甚至是推动者之一,命格玄而又玄,除了术士,恐怕谁也说不清。
“我估摸着,到了朝歌你肯定会被忠诚测试,这个没问题吧要是通过了你以后就可以无忧了,抱紧人皇的大腿,然后神阳门抱你的大腿。”老头子轻笑道。
楚鸿无语,闸刀现在就在脖子上,抱个锤儿的大腿。
“师父啊,你能不能联系上尚书徐宏”楚鸿非常不经意地问道。
“嗯你觉得一个死了两百年刚从坟里爬出来的糟老头子能联系到这等朝廷高官”陈凡似笑非笑地看着楚鸿答道,心里却是对楚鸿的来历又有了新的疑问,还能认识徐宏他早就打听过了,整个九州没有楚姓的古世家,也没有楚姓的大势力,如何跟出身扬州徐氏的徐宏认识
两人说话间,飞舟突然急停,桌上杯壶纷纷往前飞落。
陈凡迅速起身走出,眉头紧皱,“你就呆在房间里,不要出去。”他掏出一把长剑,悬于房中。
浮空飞舟外,甲板上已经聚集起了两万士兵,他们训练有素,集结速度超常。
飞舟几个方向都有黑袍人悬浮,可怕的气息在流淌。
“哟,好大的风啊,迟风连老二几只地老鼠舍得从地里爬出来了”几人自飞舟顶楼的房间中飘出,副州尉邢立在最前方。
“原来是邢老虎,听说你牙崩坏了好几颗,今天专门来给你修牙。”
邢立顿时眯起了眼睛,这涉及到一个他的典故,他家中妻子彪悍异常,曾经两口子起了些纠纷,他的牙被“娇妻”打掉过三颗,一时沦为扬州笑柄,不过邢立本人并不在意,我那是打不过吗老子爱妻之心天地可鉴,区区几颗牙算得了什么
不过此时被提起却是明显的取笑之意,邢立身形高大结实,自军队中一路拼杀上来,大龙山崩于前都能脸色不改,他笑道:“你们来得正好,正好今天买了几斤老鼠药,你们看看合不合胃口。”
说罢就冲了出去,飞舟启动了防御机制,有光幕腾起,整个飞舟都处在笼罩之中,甲板上上百门天工炮炮口闪烁着寒光,蓄势待发。
一众士兵有条不紊地在指挥下穿梭,甲板上全是流动的黑色甲胄。
轰!
犹如两头蛮兽对撞,刑立与黑袍人迟风大战到了一起。
四面八方还有十三名黑袍人在沉浮,远处的空中似乎还有十几人,在远远观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