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当如此!”应和声此起彼伏。
长公主在场中踱步,其身形高挑,环视全场,顾盼生辉,轻云蔽月,流风回雪,真似清水出芙蓉。
李玄机,长公主,赵采薇,楚鸿将三人对比,都有神似的气质,李玄机似仙子却在人间,长公主如九天仙女不坠凡尘,赵采薇兼具二者但更为活泼动人。
“月圆之夜,就以月为题,如何”长公主抬头望去。众人如遭雷击,月光下那绝美的容颜仿似要踏月而去,那高远的广寒天宫才是她的归属,让无数人痴了,而后有人咳嗽,这才惊起冷汗阵阵,对皇室不敬,大罪!
“不如请长公主先赋诗一首”先前出声的赵郎中笑道。
前排的人大声附和。
长公主轻轻笑了笑,道:“好,我为发起人,当先为诸位学识渊博者抛砖引玉,先献丑一诗。”
她继续抬头看着月亮,嘴中喃喃,但声音却传遍八方。
“小时不识月,呼作白玉盘。又疑瑶台镜,飞在青云端。”
楚鸿震惊的看着她,仔细想想也就了然,必然是徐宏给的。
许多人叫好,小时候我不认识月亮,将它呼作白玉盘。又怀疑是瑶台仙人的明镜,飞到了天上。寥寥数语道出了孩提时代对月亮稚气的认识。
“仙人垂两足,桂树何团团。白兔捣药成,问言与谁餐”
在晚上观看月亮,可以先看到有仙人的两足垂落云间,接着一棵团团的大桂树也出现了。传说月中有白兔捣仙药,请问它是捣给谁吃的
叫好声再起,前排很多人已经站立起身,摇头晃脑。
长公主继续踱步,嗯,养气功夫极好,丝毫没有脸红,看着旁边的反应,甚至还有点窃喜。
“蟾蜍蚀圆影,大明夜已残。羿昔落九乌,天人清且安。此沦惑,去去不足观。忧来其如何凄怆摧心肝。”
又传说月中有一个大蟾蜍,是它蚀得月亮渐渐地残缺了。
以前有位大羿,是他将九个太阳射落了,只留下了一个,才使得天人都得以清平安宁。
的沉沦蛊惑,遂使月亮失去了光彩,便再也不值得观看了。
对此我觉得忧心非常,凄怆之情,真是摧人心肝啊!
掌声响起,“此诗想象丰富,巧妙加工神话,瑰丽神奇而意蕴深远。文辞如行云流水,极富魅力,发人深思。或可谓之清新俊逸,仙气昂然,绝妙好诗!”一位青衣中年人鼓掌,衣袍在风中摇摆,极富儒雅之神韵。
杨其羽,儒家大儒,在孔氏三郡享有盛名,翰林院学士。
随即更多的掌声铺天盖地,没有人会吝惜自己的掌声,不论她是不是公主,这首诗极富仙蕴,在场多数都是书卷下饭的人,自然能品出此诗之神妙。
杨其羽带着笑意,继续道,“此夜过后,月亮之名可改!”
旁边另几位大儒还沉浸在意境中,闻言尽皆大笑着点头,其中一位更是斜着眼睛看四方,那眼神有对长公主的嘉奖,更有对周遭人物的睥睨。
小时不识月,呼作白玉盘。
是啊,白玉盘,诗词之神妙,意蕴之悠远,尽显其中。
“献丑啦,杨先生可不要捧杀我。”长公主嘴角止都止不住的笑意,娇嗔道。
美貌不似人间所有,诗文也如谪仙九天飘摇,长公主的身形深深地刻进了众人心间,不日就将传遍朝歌,传遍九州。
接下来又有数十人登场赋月,皆获得了大儒点评,好坏参半,但如长公主之月诗者则一个没有。
“长公主珠玉在前,想必是很多人不敢咏颂绝妙词句”一位大儒似有不喜。
赵郎中起身,赵咏,刑部郎中,兼修儒法,是此地除长公主外官职最高者。“士子们,不要害羞嘛。”
众人大笑。
“此地没有官身,只有文人,只有文人之清谈,有什么好诗词不要藏着掖着嘛,你们看这些个大儒名士等哪个不是如饥似渴。”
大笑声再起。
前面几排的座位上大多都是有文名在外的清贵之流,有几人接连起身,咏颂的月诗顿时上升了好几个台阶。
楚鸿与徐宏沟通完毕,顿时心里有数了。
不远处的稷下学宫相继有几人下场,赢得了高声喝彩。
“稷下学宫开府近一年,称纳尽三州有学之士果然名不虚传!”杨其羽赞道。
“父皇之本意即是让天下读书人都能志有所成,稷下学宫只会越来越好。”旁边的长公主笑道。
那几人每人回到座位都挑衅的看了看楚鸿,楚鸿不禁狐疑,赵俊这肥猪到底在背后干啥了
“楚兄别忘了我们的赌注。”赵俊小声道,他有些心慌,一百枚龙钱,要是输了估计肥肉都要被家里剐掉几层。
“战仙学宫的楚大学士何不献诗一首”十几米外一位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低声道。说是低声,满场皆闻。
嚯,好家伙,哪来的大学士没看前面几位长公主旁边的大儒都才不过翰林院学士吗。
“战仙学宫大学士怎么从未听闻”
“战仙学宫是能出学士的地方”
“是极,战仙学宫一群莽夫,能有认真读书者”
“楚大学士哪位何不起身下场一见”
齐刷刷的眼睛望过来,楚鸿脸色一阵红一阵白一阵青,非常生气。
铁青着脸看向那名学子,后者挑衅的抬了抬下巴,眼神玩味。
赵俊更慌了,他叔父就在前方,这下可看到他了,汗水都出来了。
楚鸿深吸口气,缓缓起身。
“哟,这位年轻公子便是楚大学士”
“不知有何能耐敢称大学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