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瞧着王麻子此时如同疯狗一般,姜荼歌也乐意在添一把火。“王管事,你说出这样的话还真不觉得脸惨?你把长兴村管理成这样,胡县令还应该夸你不成?”“胡大人,民妇也不怕您笑话了。王管事做出的事,您听了一定自有定夺。”王麻子一下子慌了,这些事胡县令若是知道了,自己这个管事的位置怕是坐不稳了。他冲着姜荼歌吼叫道,“你这个贱人,老子要撕烂你的嘴。”此时的王麻子说是疯了也像是真的,胡县令更是被他闹腾的心烦,他冲着衙役吼道,“你们都是死的?敢在本官面前这么猖狂,把他的嘴给我塞住。”话音落下,几个衙役慌了起来。一个个看着王麻子怒气满满,此时此刻往哪里去找能塞住嘴的布头呢?眼看着胡县令已经没了耐心,其中一个衙役也顾不得什么,脱下自己的靴子随手就把脱下来的袜子塞进了王麻子的嘴里。王麻子不停的摇着头,这袜子的臭味熏的他直翻白眼。他想吐出来,却又被人捂着嘴,过了一会儿也就不再挣扎。周围的人见状也都不会再说话,特别是长兴村的。他们这些人只是平民百姓,哪里敢和官斗。姜荼歌瞥了一眼王麻子,眼中满是讥讽。随后她清了清嗓子,将王麻子做下的荒唐事全部告知了胡县令。听了这其中的原委,胡县令的脸黑色就像是刚刚挖了煤一般。这王麻子做的确实是太过分了,正值小麦灌浆期,他将云河私自改了河道,云庄的人没了收成,就只能被活活饿死了。“荒唐、你这个糊涂蛋。这云河你都敢私自改河道,简直就是丧尽天良。”说着,胡县令走上前朝着王麻子狠狠踹了一脚。胡县令这一脚用了力气,王管事嗓子里发出闷哼声。见状,胡县令更气了。一想起自己的考绩,他便恨不得杀了面前这个人。“王麻子,你能耐真是大了。你们长兴村乃本官管辖范围的村子,他们云庄就不是吗?”“为了一己私欲,竟然拿着本官的前途做赌注。你既然跟本官过不去,那本官一定要跟你说个清楚。”“从今日起,你这长兴村的管事不当也罢。”姜荼歌听着胡县令这话,唇角勾起。当官的,没有一个人会不在意自己的前途、职位。王麻子一听胡县令要罢免了自己的管事一职,整个人不停的摇着头。这摇着摇着,还真的把捂着他嘴的衙役的手给甩开。“胡大人,我真的没有、你不能听这个贱妇的一面之词。”胡县令眼瞧着他把嘴里的臭袜子给吐了出来,面上满是嫌弃。他伸手指着押着他的两个衙役,“你们两个赶紧把他给带回去,让所有人都瞧瞧心术不正的人有什么下场。”衙役们也不敢再耽搁,这个王麻子接下来若是冲撞了胡县令,那么这受到责罚的便要变成他们了。眼瞧着王麻子被衙役押着离开了此处,长兴村的人脸上都露出胆怯,生怕下一个就轮到他们。俗话说群龙不可无首,眼下王麻子虽然已经被带走了,可剩下的这些人也是来闹事的。孙贡士紧了紧眸子,随后看向胡县令,“胡大人,带头之人已经被羁押了。可这些剩下的来闹事的人,又该如何。”“嗯……既然如此……”胡县令看似想了一会儿,实则也没什么好办法。孙贡士赶忙出言打断了他的话,“胡大人,您在百姓心中的地位可是很高的。想必您为人心善,自然也不愿意随意处罚了他们。”“可这没了处罚也不合规矩,不如您想个稳妥的法子?”胡县令点点头,他这在百姓面前树立起的公正廉洁可不能丢了,“罢了罢了,这次闹事全因王麻子一人而起。”“至于你们剩下的这些人,我看各自回家去吧!但是这责罚也是免不了的,回去之后把《女训》多读几遍,也好知道什么叫做的德行。”话音落下,孙贡士愣在那里。他还真不知道该如何替胡县令将这话的意思圆回来,他这倒是出了个难题。就在气氛快要陷入尴尬之时,姜荼歌开口道,“胡大人的意思是,咱们这些人既是父母的孩子,更是朝廷的儿女。”“这做朝廷的儿女,自然要为家中的德望着想。咱们万万不可像王麻子那样为了一己私欲,连家都不要了。”“胡大人想的周全,我们定然不会辜负您的信任。”孙贡士不由得对姜荼歌佩服起来,这话也能被她给圆回来。胡县令听的心花怒放的,“不错、姜娘子说的不错。本官正是此意,现如今姜娘子解释的更加清楚了。”一时间,两村的人连连应着。在此之前他们只觉得胡县令的话有些奇怪,今日在场的有男也有女,男子读《女训》成了什么样子。可如今姜荼歌这般解释,他们一个个也都觉得理所当然。面对胡县令,大家使出浑身解数把该说的话,讨好的话说了个遍。胡县令看着姜荼歌,随后又看了看孙贡士。今日来此算是来对了,孙贡士口中的这个姜娘子,确实是有本事。“好了好了,大家都听本官说。”胡县令听了一会儿夸赞,整个人都开心起来,“本官作为一方的父母官,为大家想那是理所应当的。”“你们也不必过多的说那些客气话,本官心中知道你们的心意就好了。”云庄的百姓连连点头,但是嘴上还是没有停止对胡县令的“马屁”。片刻之后,胡县令看向长兴村的人,脸色有些难看,“一群刁民,私自改了云河的河道,已是不对。”“念在此事你们也是被迫,本官便不按照律法责罚你们。从今日起,云庄寻得的水源暂且分给长兴村一半。”“不过,这水源也不是白给你们的。待日后秋收,长兴村的粮食要分给云庄一成。”“你们长兴村的,对于本官的说法,可愿意?”(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