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羽晨眼中闪过一丝笑容,随即吩咐手下道:“去食堂告诉祝厅长一声,请他早点过来。”
等到回过头来,他又压低了声音:“萧先生,祝厅长是粤东人,是上个月张省长才提拔起来的。可能有点不懂规矩,您可不要和他一般计较。”
萧奇不说话,但明白了贝羽晨落井下石的意思。
张省长就是新任省长张展昭了,也是粤东过来的,因此祝达临可能是他用来掌控局势的嫡系之一。
既然是外来的和尚,那么肯定和本地的势力就会有冲突,贝羽晨和祝达临之间不对付,那是显而易见的事情。
不过他没有表达什么意思。
萧奇不是官场中人。除非惹到了他的头上,否则他不会轻易的插手官场的事情。也不会去刻意结交谁。
到了他这个地步,根本就不用靠谁。
没有人敢让萧奇站在门口等上一个小时,就是张展昭也不会这么的托大,更别说一个区区的副厅长了。
仅仅是五分钟过后,一个瘦削的中年人就疾步走了过来。
看着他戴着眼镜,文质彬彬的样子。要不是贝羽晨招呼为“祝厅长”,萧奇还真的看不出他是那种私相授受的人。
可自己的手下绝对不敢用这事儿来骗人,而张古派出去的更是公关部的官场子弟,对于这些事情是再清楚不过,根本不可能冤枉了他。
“萧董!”祝达临没有迟疑。笑着就想和萧奇握手。
但萧奇的手垂放在腿侧,丝毫没有握手的意思,让祝达临伸出来的手又无法收回去,异常尴尬。
他隐约知道萧奇是为了什么来,也早就有了退让的意思,但没想到萧奇会这么的让他下不了台。
一时之间,祝达临的心中升起了一丝怒气,你虽然是世界首富,但华国还是官本位的国家,迟早有一天,我会给你好好算一算的!
下一刻,萧奇说话了:“祝厅长,是你说要我们采购你指定的厂家的药品的?”
“呃……呃!?”
祝达临脸色一变,没想到萧奇居然在这么大庭广众之下,就直接拆穿了。
幸好他脸皮厚,干笑了一声,收回了手:“萧董你恐怕是误会了吧?我什么时候说过这句话?应该是他们理解错了我的意思了吧?”
“他们没有理解没关系,我理解了就行了。”萧奇看着他,“我要告诉你的是,我做的事情利国利民,无愧于心。谁敢在这上面动爪子,我一定会斩断它!”
顿了顿,他不顾祝达临难看得要拧出水的脸色,对贝羽晨道:“贝厅长,换个副厅长来协助我们。如果你做不到,那我去请闻书记来找人。”
贝羽晨心里乐得跟什么似的,但表面上还是一阵为难:“萧先生,这样,不好吧?”
“行还是不行?”萧奇一字一句的道。
看着萧奇要发火了,贝羽晨也赶忙应允:“行,行!我马上换人,马上换人!”
萧奇点点头,看也不看祝达临,下了台阶坐车离开。
祝达临握紧了拳头,有心大吼一声,却硬生生的憋住了。
他知道,现在不是发火的时候。
可等到他转而一瞧四周,发现大家都距离他有些远,望向他的眼神中是充满了疏远和同情。
怎么会这样!?
萧奇难道是蜀川的天王老子不成?谁也惹不得?
想要硬气,但祝达临的心却已经冷了下去。
既然萧奇比想象中的强势一百倍,那么闹翻了的话,对自己是最不利的了!
现在就要看自己的老板,肯不肯花心思来保自己了!
可一想着那位以严正著称的老板,祝达临的心里同样是没底。
想想他也是鬼迷心窍了,觉得只要是质量过得去,那么就算占点便宜也无可厚非,因为大家都是这样做的,这些规则都是长期形成默契的!
但没想到萧奇是那么的不讲情面,哪里像是传说中的“少年老成之辈”呢?
……
半个小时后,省政府大院的一间大办公室里面,一个一丝不苟的中年人,静静的听着秘书汇报在卫生厅发生的事情。
“省长,萧奇欺人太甚了,明知道祝厅长是您的人,却这么羞辱他,摆明了不把我们放在眼里吧?”说完之后,秘书这样的道,“现在省政府和省委都已经传开了,他们都说萧奇的厉害,难道不知道顾忌一下您吗?”
张展昭看了看他,“小马,你要记住,想要别人不看轻你,首先你就不要做让别人看不起的事情……我让祝达临显示一下我们的存在,却没有让他去动灾害预警储备物资的脑筋。这事儿别说是闻书记,就是我知道了,我也一定要办他!有些东西和底线,不是谁都能去触及的!”
“可是……可是他们处理了祝厅长,那不是打您的脸吗?”秘书不敢相信的道。
“我识人不明,这个打脸也是在提醒我,不要因为主政一方就得意忘形了。”张展昭淡淡的道,“祝达临那边你去处理一下,给他办个内退,回粤东养老吧!”
“是!”
秘书跟随他多年,自然知道张展昭说出来的话,一般就不会改变,只能是悻悻的去了。
祝达临是就此完蛋了,小马秘书也因此而警惕起来。
这次来蜀川,看来是没那么简单的事情了,自己也要小心谨慎才对,千万不要因为老板主政一方了,就惹出什么事情来。
萧奇这个地头蛇,可不是那么好惹的!连老板都不愿意去得罪他啊!
留下张展昭一人坐在办公室,闭目养神之际,又笑了起来:“萧奇啊萧奇,果然是容不得半点沙子的人!这个社会,欺世盗名的人太多了,希望你真的是如同你表现的那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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