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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用过了早饭,江扶月坐在廊下看书,惊蛰在一旁伺候茶水,谷雨却不见了人影。
直到江扶月觉得无趣,把手里的书随手放到一旁,揉着眉心道:“今早怎么如此清静,谷雨去哪了?”
惊蛰强忍着笑道:“听说刘妈妈带着李举人去了库房,谷雨赶着去看热闹了!”
“这丫头,真是追着热闹跑。”江扶月失笑。
“可不是吗,”惊蛰也笑,“夫人已经坐了许久,奴婢陪夫人在院子里走走吧。”
江扶月点点头,刚起身没走几步,谷雨就小跑着回来了,还不忘叫人把大门关上。
“这么开心,听到什么了?”江扶月笑盈盈地看着她。
谷雨笑嘻嘻地走到江扶月身边,语气里是藏不住的开心:“夫人,您是不知道,那李举人眼光可毒了,一下从库房里挑了七八样东西,还都是珍品,加起来比夫人您的嫁妆都要贵重了!”
惊蛰也忍不住笑了:“老夫人那边想必要不开心了。”
谷雨脸上的笑意更灿烂了几分,嘴都快咧到耳朵根了:“哼,松寿院那边越不开心呀,我心里就越高兴!谁叫他们打夫人嫁妆的主意,这就叫偷鸡不成蚀把米!活该!”
侯府又不是没有好东西,可老夫人非要从江扶月嫁妆里拿,如今这样的结果,可真是大快人心了!
江扶月不禁失笑。
谷雨这嘴虽然虽然没个把门的,但是听着却一点都不讨厌。
主仆三人说笑着就要去书房作画,守门的丫鬟突然来报,说松寿院那边派了人过来,说老夫人请江扶月过去,商量五日后拜师宴的事情。
惊蛰和谷雨面面相觑:“这老夫人可真是,昨日刚刚撕破脸皮,今天怎么就能装出来一副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又来找夫人啊?”
真不知道这脸皮是什么做的!
江扶月倒是很平淡。
拜师宴是大事,由她这侯府主母出面才显得体面,所以老夫人来找她也是情理之中。
不过拜师宴很麻烦。
拜祖师,行拜师礼,给先生投拜师帖和六礼,再由师父训话,末了还得操持家宴,从早到晚也不见得能喘口气。
前世,先生是她找的,拜师宴也是她亲自主持的,可这一世,先生不是她请的,这拜师宴的麻烦她更是一点都不想沾。
“惊蛰。”
“奴婢在。”
“你去跟那人说一声,我这几日身体不适,恐怕办不了这么大场面的宴席,”江扶月道,“再者说,那几个孩子自小不是我养着的,若想要体面,老夫人是府中尊长,由老夫人亲自出面,这才是最大的体面。”
她进府时,那几个孩子最小的都已经三岁半了,安远侯更是亲口跟她说,不让她插手孩子们的事。
前世她曾真心想让那些孩子有更好的未来,结果一番真心只养出了一群白眼狼,如今,她是一点都不想管了。
侯府体面不体面,与她又有何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