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年龄越大, 越是证实幼时梦境的准确性，她就越是不敢出现在陈奇和陶季面前，就连邢纪安和翁笑, 她在大多时候也都是躲着走的。</p>
她不知道梦境中的自己是怎样想的。</p>
但是起码, 她在追着卓远跑了两年后, 竟然发现他都还没有楼青茗有魅力？！</p>
既如此, 他又怎值得陈奇和陶季两人的性命？！</p>
富香眼底闪过沉痛与恍惚，不知不觉间, 她已经陷入了一个怪圈, 生出了执念与心结。</p>
数日后，富香正在洞府画符，储物袋中的传音符陡然震起。</p>
她输入灵力, 待听得其中的消息, 就眼神一亮，匆匆跑出洞府。</p>
在下山的路上, 刚好与回来的楼青茗一行遇上。</p>
黄乐和夏弥正在向其他弟子打招呼，没有注意到她, 反倒是楼青茗第一时间注意到了富香的存在。</p>
她见到富香以后先是愣了一下，而后弯起唇角, 笑眯眯的：“富师妹。”</p>
富香的肩背挺了挺直，郑重开口：“楼师姐。”</p>
楼青茗三两步向她走了过来，单手拍上她的肩膀：“来啊，来师姐洞府单独说话啊。”</p>
富香眨了眨眼, 她觉得自己心跳有些快, 正嗫嚅着嘴唇想要询问，就听楼青茗给她传音，单独补充了一句：“关于开智果的。”</p>
富香：……</p>
她的眼角一时有些酸酸涨涨的。</p>
哪怕是她也不得不承认, 楼青茗不仅实力高、气运好，在某些时候，也是真的让人难以讨厌起来。</p>
像小媳妇一般跟着楼青茗进入她洞府前的演武场，富香站在这方经过空间阵法拓大的青石板地面上，富香心中局促不已。</p>
楼青茗洞府外的演武场，她在前往后山誓剑台的过程中经常路过，但是这般真真切切地走进来，却还是第一次。</p>
与她预想中的演武场模样不同，楼青茗的演武场布置古典大气，更是充斥着一股难以言喻的优雅与高贵气息，全无她想象中精致绝伦的细腻，却也从另一种方面冲击着她的视野。</p>
与楼青茗的外貌很不相符，却又极其符合她的气质。</p>
此时，楼青茗已经在石桌旁坐定，取出一坛子灵茶，控制着异火，用最低温度在茶壶下轻轻一撩，茶水当即沸起。</p>
楼青茗慢条斯理地给富香斟上一壶热茶，看着富香在她对面坐定后，才慢悠悠开口：“我这里有开智果。”</p>
富香心头一跳，心中越发感激对方的主动开口。</p>
她将原先脑子里那些杂七杂八的思想全部抛开，看向楼青茗，声音软软的，带着些祈求：“楼师姐……”</p>
楼青茗勾起唇角，向她招招手：“咱们在商言商，你先说吧，你能拿出什么交换？”</p>
富香：……</p>
现在浑身上下穷得叮当响，她敢肯定，整个乌雁峰都不一定能找出一个比她还穷的人。</p>
但奈何她门面上非常好看，所以这话说出来，楼师姐还真不一定信。</p>
万一对方以为自己是在敷衍她……</p>
楼青茗眼神闪了闪，似乎了解她的窘境，将话头一转，转而道：“这样吧，你如果和我说一说，你之前为何对我颇有敌意，我就给你打个折。”</p>
富香的呼吸一窒，身体不由自主地僵住。</p>
她怔怔地看着楼青茗，面对着那双似笑非笑的瑞凤眼，一瞬间，她甚至看不清楚，她眼底的到底是正常的笑意，还是讥讽。</p>
她僵硬地撇了撇头，视线不自觉垂下，看向手中茶盏中的涟漪，尴尬笑道：“楼师姐，我并未对您有敌意，我只是一直把你当做同龄人的目标，一直在致力于超越你。”</p>
楼青茗笑眯眯点头：“所以，你是准备说点什么，来交换折扣，还是拿东西换。”</p>
富香静静地垂下头，深深地沉默了。</p>
半晌，就在楼青茗已经做好和她长期耗下去的准备时，却见富香突然坚定抬头，诚恳开口：“我换！”</p>
楼青茗眉梢一动：“哦？不知富师妹你是想拿什么换，想要与我换几枚？”</p>
富香：……</p>
她眼神闪了闪，半晌一咬牙：“我想换两枚，用两个消息换。”</p>
楼青茗这下来了兴致，坐得离她又近了一些：“消息？什么样的虚拟讯息，让你觉得会值这么大价钱？”</p>
富香有些犹疑：“我也不确定，但是我可以先说出来，由楼师姐自行斟酌，这个消息值不值这么大的价钱。”</p>
楼青茗坐姿端平，颔首：“富香师妹但说无妨。”</p>
……</p>
小半天后，富香开心地抱着怀中刚刚服用完开智果的乌云狗和脂红猫，心满意足地走出了楼青茗的演武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