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子规安置了珍珠,提着阿九出去教训了。珍珠喝了水补充水分,调整了一下蜡烛的位置,这个角度打光效果好,显得她比较弱小可怜。
然后她就盯着门,等魏子规回来,学那我见犹怜的林黛玉侧着身子挨在榻上嘤嘤嘤的哭。
魏子规依旧板着脸,可语气没那么冲了:“你是打算哭瞎么。”
珍珠扯了扯他衣袖边边:“不要把我送回晋城,送了我还是会偷偷跑出来。”
魏子规道:“这又不是游山玩水,有多危险你不清楚么。”
泪花在她眼眶里打转:“危不危险我都跟着你,风雨同行,生死相随。”
魏子规心中动容,对于她的情话就是毫无抵抗,哪怕知她套路比井深,撒泼时摁着他打,现在上苦情戏了。
他强力克制:“不行。”
珍珠摇着他的手谈条件:“你说什么我都听你的,不给你惹麻烦。”
魏子规坚决道:“不行。”
珍珠又道:“一路上我给你做丫鬟,给你端茶倒水。”
魏子规道:“不行。”
珍珠难以置信,她都开出这么诱人的条件了,这都无异于亏本甩卖,他占了大便宜了还不答应。
珍珠悲戚道:“那你不要管我,由着我哭死了一了百吧。”他转身,珍珠向前抱住他的大腿,“你真那么绝情么,我还是不是你的小心肝了。”
魏子规道:“不是你让我不要管你么。”
她拿出了熊猫抱轮胎的那股劲,死活不松手就对了:“你明知道我口是心非。你明明答应过会满足我一个愿望的,我让你带我去高燕你又反悔了,你知不知道出尔反尔的人得吞一千根针”
魏子规道:“那你不是要吞几十万根针。”他尝试抬腿,走不了,除非拖着她走:“松手。”
珍珠是真的难过了:“你都不知道做望夫石多惨,眼巴巴的数日子。你将心比心,若今日远行的是我,让你在家里等着,还不知归期,你愿不愿意”
魏子规低头看她,她眼睛肿成了核桃了,往日用她的哭功软磨硬泡也没哭这么久过:“松手。”
珍珠耍赖:“不要不要。”
魏子规无奈道:“你不松手,我怎么去和于大人说明情况,怎么去写折子,至少要让皇上、爹娘知道你在我这吧。”
珍珠喜出望外,还以为得与他再周旋数回合:“你答应我留下了。”
魏子规道:“总不能让所有人为了你折回去。”其实他对她是真没办法。
珍珠高兴了,因为她目的达到了,她可以跟着去高燕了,还不用躲物资箱了,在箱子里她得缩着手脚,时间久了手脚麻。
珍珠来得突然,又不好让她和高燕那两位同车,于彬道:“暂且先委屈公主,等到了大城镇再添置马车。”
珍珠道:“于大人放心,我很吃苦耐劳的,对我一视同仁就行了。甚至要是缺了人手,做饭喂马什么的,只要我力所能及,我愿意帮忙。”
于彬道:“怎么能让公主做这些。”
珍珠道:“没什么不能做的。”
她是丫鬟出身在晋城的贵族圈里也不是什么秘密,只是迫于她父皇,不敢议论而已。
魏子规拉珍珠上马。
珍珠瞥见楚天河剑穗上那小块盘长纹的翡翠,她好像在秦媛那见过。
楚天河见她目不转睛,以为她喜欢,便把剑穗取下相赠:“之前我喝醉去公主府闹了一场,给公主添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