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梅常常背着干妈对我说:“她已吃了这么多年的中药,为什么还没有孩子?是她还没有调理好,还是史老婆子说对了,一辈子都别想有孩子?”
我说:“她会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子。”
她说:“只怕是个梦。”
我说:“我们会给她一个孩子的。”
她说:“我们?”
我说:“不错,我跟你。”
她说:“你是说······”
我夺过话来说:“我会将我们第一个孩子过继给她,她就有了自己的孩子。”
她说:“那也是我们的孩子······”
我说:“不,她的,她亲生的。”
冬梅这个聪明的姑娘立刻明白过来,说:“不错,她的。”
我说:“到时候她会跟你一道挺肚子,一道坐月子,只不过你在暗,她在明。”
她将头靠在我的肩上,说:“我明白,到时候多给她两个,我们生个七八个孩子。”
我说:“好。”
她说:“到时候你要跟我一起带孩子。”
我说:“干妈会与你一起带孩子。”
她说:“你呢?”
我说:“我要去赚钱,做一个大大的能干人,才能养活你们,才能将这个家的门楣继续光耀下去。”
她盯着我的眼睛说:“到时候,你不会跟他一样吧。”
我知道她说的是离开干妈的男人,我的干爹,就说:“就算我做了帝王,也不会抛弃你们的,一个都不会抛弃。”
从这一天起,我对冬梅慢慢地释放出了内心的爱。我却不知道这算不算是我的初恋——只因为我也曾经为干妈吃过醋,也为澜痛苦过。
我们怀着对美好未来的憧憬,日日手牵着手,肩靠着肩,有时坐在门槛上,有时坐在树荫下。
冬梅很快就住进我的眼里,我的心里,我的思想里,甚至已布满在我的血脉里和骨髓里。
即便是跟干妈睡觉,也以为自己是跟冬梅。
每当干妈发现我们的时候,她也总是不愿意来打扰我们,就躺在卧榻上装睡。
我们也能总是找准时机,去陪着,伺候干妈。
干妈知道我已经很深的爱上了冬梅,知道了她不会怀上孩子这个结果,但她还是不肯放弃,每晚都要我努力。
而我不敢违抗,只能在一次次啊中,白白的将种子浪费在她的身体里。
可是,这样的好日子不长,在这年冬至,干妈却突然得了一场病走了。
她没有等到我跟冬梅的婚期。
这场病来得很突然,干妈早上还好好的,上午开始发病。她娘过来看她,亲手喂她服下冬梅熬制的药后就走了。
干妈也走得很奇怪,听冬梅请来给干妈看病的大夫说,只是一场风寒而已,没有什么大碍,吃三付药就会痊愈。
正因为大夫的话,所以她没有对她娘交涉我跟冬梅的任何事情。
谁也没有想到一付药只喝了一次,她就走了。
她是在睡梦里走的。
喝下她娘喂给她的药后,她就睡着了,她娘就将我们都支了出来,然后她就再也没有醒过来。
由于她提前走了,她娘家人就不再承认我跟冬梅的婚事,自然也没有承认我这个干儿子。
张老爷却趁虚而入,用金钱从她娘家人手里买下了冬梅。
他们似乎知道我跟冬梅的关系,所以在干妈离开这天中午,背着我把冬梅骗了出去,然后我再也没有看见冬梅。
听说就在这天中午冬梅被人抗进了张老爷的家里,跟等在家里的张老爷成了亲。张老爷没有等到天黑,进洞房后就急急忙忙取走了她的初夜血。
看上去,一切都像早已布置好的一样。
就这样,我跟冬梅的美梦破碎了。
我跟冬梅的情缘断了。
我还听说就在这一天,张老爷将他的幺姑娘也嫁了出去。听说做了一个当官的姨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