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存在于“回忆”里面的东西,此刻由于大脑的宕机仍旧不能理解分毫。
而且不可名状的东西之所以为不可名状,就是它们会很令人感到难受。
于是,纸镜除了要忍受身体上的痛苦,精神上的折磨也得忍受。
一种极度恐怖的感觉涌上大脑,仿佛浑身上下的细胞都有了呕吐的。
所谓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就在这瞬间,一个名为系统限制的东西来了。
在一般情况之下,系统是会阻止玩家任何形式的“排泄”行为,而“呕吐”当然也算在此类。
于是在纸镜在这巨量的折磨之下,就连“呕吐”都做不到
这么“超出承受能力”到“回忆不可名状”到“超出承受能力”的一番折腾下来——兴许是是系统都看不下去这流氓般的折磨机制了,终于是让纸镜触发了掉san的抵抗机制。
最终随着20san值的消失,纸镜眼前稍微清明了一些,脑中不可名状的感觉也消失而去。
这些过程看着长,但现实之中只过了短短了一秒钟。
莉莉安娜可不知道纸镜身上发生了什么,她最多就是对自己没有敲晕纸镜感到有点意外。
“啊力度没掌握好吗”
并不碍事,没敲晕再敲一次就是了。
于是,她这么想着挥动着手刀,再次敲去。
纸镜听到这句话直接吓得清醒了不少,没有多想就开启了思维加速,然后凭借着格斗f的基本体术抓住了莉莉安娜的手。
一个方才挨了一下手刀没有反抗,现在也是一幅死鱼样子的人,突然来了这么快若闪电的一手
这给人的感觉无异于恐怖片里头,明明都到片尾放松喝茶聊天之时,突然回神发现自己杯子里是血液,对方是个干瘪了的僵尸的感觉。
就连看习惯了恐怖片哦不,死人变僵尸的莉莉安娜,也是被这突然的一下吓了一跳。
于是,她毫不犹豫飞起一脚,将纸镜揣飞了出去。
“我去!还有反抗的能力佯装了一整场,结果把杀招放在了我最松懈的时候吗!”莉莉安娜心中念着跳后两步,拿出了电脑平板和圣裁。
莉莉安娜虽然勇敢,但也经常遵从心的意志。
面对这异常的情况,她得看情况来补刀或者跑路。
但可怜的纸镜根本没有什么多的动作。被一脚又踢掉了5的血量之后,她像一只失去梦想的咸鱼瘫倒在了地上,连动弹都不动弹一下了
“什么情况明明看上去已经浑身脱力,动弹不得。”莉莉安娜搞不清楚状况了,“幻术不太像啊但埋伏也不是啊她根本已经失去战斗能力了啊身体素质比较强但是从肌肉抽搐那一块看起来——也完全不像啊!什么情况啊!”
这荒诞剧般的沉默,仅持续了几秒钟。
“那个你打不晕我的。”
纸镜用着沙哑而透露着一丝绝望的声音打破了这尴尬的沉默。
“如果你不打算杀我的话能扶我起来吗”
“我才不要!你这人到底是什么情况!”莉莉安娜举着圣裁紧张地喊道,“明明战斗方式蠢得像个菜鸡,但是为什么总给我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啊”
如果说是僵尸那样的死者,甚至于死徒是这样,莉莉安娜也不会这么紧张,因为那属于她可以理解的范畴。
关键是,面前的是一个看上去平平无奇的,身上也没有魔术加强身体痕迹的,活生生的普通人。
这超出莉莉安娜理解范围的东西,让她在自己优势很大的情况下陷入了一定程度的紧张。
“啊,那算了”躺在地上的纸镜看了一眼自己因为流血仅剩下20左右的血量之后,瞪着死鱼眼看向了莉莉安娜,“那么,我都这么残了,你可以放下心来和我聊聊我们的敌对问题了吗。”
这倒在血泊之中,仍然用着淡定和颓废说话的小个子女孩,再次震惊了莉莉安娜。
“为了和我聊聊”莉莉安娜表示不能理解纸镜的脑回路,“我都把你打成这样了你还想着这个事情你不怕死的你要知道啊!人会理所当然的害怕死亡而恐惧,对此无所畏惧的人——还能算是正常人吗”
听到莉莉安娜的话,纸镜才意识到这个问题。
即使是游戏,知道不会死亡,自己也是全体感接受着最恐怖的境地,感受着最真实的死亡威胁。
本能的怕疼,怕痛,会恶心,会一如既往的害怕精神上的折磨。
但不知为何,自己已经失去了对“死亡”本身的恐惧。
没有丝毫想要对对方求饶的心态,没有思考如何“活下来”。
仔细想来,和李昂斯站在天台上面对那些灵异侦探时,自己也是这般相似的心态。
这是什么一种心态
疼痛和晕眩像是洪水一般冲击着纸镜,但纸镜的声音仿佛不受她意志的指使,也不受身体的感受,只是无奈而平淡的说着:“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噗喝。”
说着,纸镜吐出一口鲜血——这不属于系统限制的范围,所以是做得到的。
这幅惨状让莉莉安娜迟疑地看了半天,随后缓缓地问道:“是不是我不救你一下的话你说两句就要死了”
看了看仍然在下降的血条,品尝着嘴里的血腥味,纸镜艰难的点了点头,肯定了这一点:“好像是这样的,要不帮个忙吧你也不希望什么都问不出来,我就挂在这儿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