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明白，审判他是警察该做的事情，是法律该做的事情。</p>
“你怎么能下得去手！”</p>
林雅茹看着凌义成那张脸喊道。</p>
那张几乎和大哥林雅治一模一样，虽然上面早已遍布伤痕的脸。</p>
她碰触那张脸，却在触碰的一瞬间，几十年前的往事霎那间涌出。</p>
“他五岁就没了爸妈，也从没在爷爷奶奶膝下承过欢，失去亲人的时候，他比毛毛还小……”</p>
一讲到这里，林雅茹泪就止不住地往下落。</p>
“是我们对不起阿成，也对不起小漓，妈妈替他向小漓说声对不起。”</p>
顾非寒手在抖，呼吸在抖，身体也在抖。</p>
眼中分明有泪，苦笑森然道：“所以，是谁弱谁有理吗？”</p>
林雅茹说不出话来。</p>
二哥顾非庸端着脸，拍了拍顾非寒的肩膀，命令道：“你去好好陪着小漓，她跟前不能离人，这个病房你先别进来！”</p>
顾非庸从未见过小弟这般失神蛮横过，居然到了质问母亲的地步。</p>
长久的静默之后，顾非寒终于攥着拳头离开。</p>
二天后，医生下了病危通知书。</p>
苏小漓的。</p>
陆老爷子赶回来了，他身后跟着几名陆氏的医生。</p>
陆氏的医生们看完病例，又翻了翻苏小漓的眼皮，做了一番检查。</p>
一个个面面相觑了一眼，用眼神你推我、我推你，最后还是一名年龄最大的轻咳一声开了口：</p>
“董事长，小小姐她……或许回港岛……还有一线希望，总归条件和设备更好一些。”</p>
其实他又怎么敢保证。</p>
可在董事长面前，总不能说没救了，无论如何得再争取抢救一下。</p>
“一线希望是多少？”陆老爷子隐忍着心痛问道。</p>
几名医生一时不知如何作答。</p>
“这，小小姐这是多发伤，尤其是脑干受损……她进入了休克状态，当然这也是机体的保护机制，苏醒周期会很长，但是醒来的希望，总归还是有的。”</p>
谁也说不准。</p>
章韵早已控制不住哭了出来，苏奶奶的眼泪也已泪流满面。</p>
陆老爷子看着身上插满仪器的苏小漓，咬了咬牙，“带她回港岛。”</p>
有句话，他没敢说。</p>
哪怕是死……小漓也要死在家里，而不是死在冰冷的医院。</p>
陆老爷子咬紧牙关。</p>
陆斯年眼圈青黑，眼睛红肿地跑完所有手续。</p>
无人说话，没有人有意见，除了几乎疯掉的顾非寒。</p>
他哪里会让别人动苏小漓。</p>
顾非寒眸光像狼，飞扑过来拦在病床前，不容分说地扒开所有人的手。</p>
“滚开！不准动她！谁也不准动她！”</p>
“还愣着做什么？把这个疯子弄走！”陆斯年冲着一群保镖吼道。</p>
“她再经不起折腾！”</p>
顾非寒在病房里和保镖们撕扯，投鼠忌器，一时半会，几名壮汉愣是制不住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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