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不是他的小漓。</p>
他最爱的——她眼底的那抹神采，彻底没了。</p>
苏小漓见他终于停了下来，从大掌中挣脱出双手，狠狠用手背擦了擦嘴。</p>
她想到过往种种，心中涌起难以言说的酸楚，想的她忍不住浑身颤抖。</p>
眼里的泪再没忍住，掉落下来。</p>
顾非寒猩红的眼中就连狠戾都不见了，此刻他大脑空空，只余脸色惨白，眼底黯淡。</p>
像只战败的野兽，面对同样伤痕累累的苏小漓，不知该如何恳求她留下来。</p>
“是我看错人了，我只想要一份双方互相尊重、也有呼吸空间的爱情，而不是被关在笼子里不见天日。”</p>
说罢见他毫无反应，苏小漓眼底再次一暗，向外走去。</p>
顾非寒在身后一把拉住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小漓！”</p>
“苏小漓，我们在一起时约定过，每个人只能反悔一次。这是你的第二次反悔，我不同意！”</p>
顾非寒心底密密麻麻泛起针扎似的疼，不知所措地喃喃道，眼里是强烈的求生欲。</p>
空气忽然静得可怕。</p>
“那就彻底分了吧，这样谁也不用再反悔了。顾非寒，你好自为之。”</p>
苏小漓的语气太冷静，不带任何感情，也不带任何情绪。</p>
却句句都像是在剐顾非寒的心。</p>
“你真的那么想离开我？！去找你的好哥哥？去找那个陪你生陪你死的凌义成？！”</p>
顾非寒眼里充血，语无伦次地说出这个世界上最伤人的话。</p>
声音却似哽咽，更是狰狞。</p>
他的话让苏小漓如遭雷击，一脸煞白乃至震惊到失语，一时僵硬站在那里，眼里只余绝望。</p>
苏小漓奋力甩开他的手，一巴掌甩到了顾非寒脸上。</p>
冰冷地看了他最后一眼，而后头也不回冲了出去。</p>
会议室门板被摔得山响。</p>
等顾非寒醒过来追了出去，天色更加暗淡，院子里的灯已经亮了。</p>
没了苏小漓的声音，陆斯年和凌义成却站在院子里守着。</p>
低压旋涡隐隐聚集在两个人身上，两人明显已经绷紧了身上的肌肉。</p>
“走吧。”陆斯年开口。</p>
语气中却没有任何获胜的喜悦，只有冰凉。</p>
顾非寒站在灯光底下，脸上神色混入昏黄夜色，看得并不真切。</p>
脸上神色似一个迷途的孩子，边走边玩那么长时间，忽然落寞想回家，却找不到归路。</p>
凌义成没有陆斯年那么能忍，此刻他烦躁更盛，眼底只有厌恶与不耐。</p>
他就知道，顾非寒这个混蛋，从头到尾都只会欺负小漓！</p>
以前他为了小漓开心也就忍了，可现在姓顾的把小漓害成什么样了！</p>
凌义成下午本打算去学校接小漓回家……谁料小漓一上车就干呕不止！</p>
而去医院检查的结果……</p>
凌义成光是想想，额头青筋就已然暴起。</p>
顾非寒红了眼，默立了一会儿，才道：“我不会放弃的。”</p>
声音中已经没有了刚刚和苏小漓对峙时的慌乱。</p>
现在他像是暗夜里涌卷的风，又像是从业火中爬出的鬼，低沉又危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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