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恶不恶心啊”夏流丢下手中的砖块,厌恶的看了女人一眼,然后头也不回的扬长而去。
恶……心!看着男人匆匆离去的背影,陈燕的双眼变得模糊起来,记不清有多少次,这个男人用嘴去亲吻过自己的下身,却从未感觉到他有过恶心。怎么自己就突然变得恶心了呢,是男人变心了吧
仿佛刹那间被推入了极寒空间,连四周的空气也都被冻住。陈燕感觉到刺骨的冷,身体内流淌的血液正逐渐的凝固起来,她的身体开始变得疆直,直成冰雕。一直以来诚惶诚恐兢兢业业维持着与男人夫妻般关系的她,怎么也没想到男人竟会厌恶恶心自己。她知道自己有过辛酸的过往,知道自己对男人的亏欠,所以她总是一味的迁就男人,讨好男人,期望能换来男人的那怕是一丁点的关心,却没想到最终换来的却是男人的恶意中伤,和男人的无情抛弃。
陈燕任由泪水夺眶而出,她知道,等眼泪流尽了,便也不会再伤心了!她等待着眼泪流尽的那一刻……
童筹等人骂骂咧咧的到厨房取热水,却见灶内冷清,厨房门锁紧闭,原来大师傅跟本就没有做早饭。
童筹报怨道:“这个大师傅在搞啥子哦,到现在都还没做早饭。”
白善道:“他们是走了吧。”
曹寿智笑道:“看来是阿友等不及想见丈母娘了,所以一大早就和大师傅走了。”
未而语呵呵一笑,道:“看来我们得饿一天肚子了。”
仇重道:“没收入,正好可以节约一天的生活费。”
童筹叫道:“没上班饭都不吃了吗老俵子,去拿个锤子来,把锁砸了。”
他们在这一叫嚷,却惊醒了屋里的两个人,原来吕希燕与任笔友还没起床。昨夜里两人太多兴奋,尤其是任笔友,就是一头挣脱牢宠的野兽重入森林,他鼓吻奋爪,百变花样肆意妄为。直至他们精疲力尽,方才安静下来睡去,却又被门外的喧嚣声惊醒。
吕希燕揉揉眼,很是艰难的起身穿衣。昨夜的极度欢乐,被男人折磨的腰酸腿痛,恐怕是此一生都难以忘怀的。看着男人沉稳静逸的睡姿,竟然丝毫不受外界的干挠,她就羡慕,就嫉妒,更有恨。她将男人摇醒,指指门外,低声道:
“天大亮了,怎么办”
任笔友亲了一下女孩,微笑道:“娘子,昨晚上睡得太晚了,我还想再睡会。”
吕希燕急了,道:“他们都回来吃早饭了,怎么办”
任笔友哦了一声,忙起身穿着衣服,道:“别急,我帮你做早饭,一会就好。”
吕希燕一把抓住男人,道:“你这一出去,不正被他们抓个正着吗,那样我还怎么见人啊”
“这谁不知道我们的关系啊,放心吧,没人笑话的!”
“不行,你不能出去,得躲起来。”
“躲……躲哪儿啊”
吕希燕看了看床底,任笔友忙说道:“首先申明啊,我再也不钻床底了。”
吕希燕瞪着男人,道:“是你的自尊重要还是我的名誉重要”
“这哪跟哪啊!”见女孩横眉嗔目霸道蛮横又羞羞答答楚楚可怜样,任笔友到底还是心疼,道,“娘子,在你面前,我就不要尊严了。”
他说着,将被单褥子分一半铺在床上,然后自己又合衣躺在竹席上,盖上被子,道:“娘子,你可以开门出去了。”
“你这什么意思”
任笔友嘿嘿笑道:“昨晚我们虽然在同一间屋里度过,但是你睡的是床,我睡的地铺。让他们来抓个现行,我骗死他们。”
“这,行吗”
吕希燕将信将疑,但仍然去开门。果然,厨房门外聚集的几人正在报怨着,他们见吕希燕仪容不整的打着哈欠来开厨房门,便有不怀好意的阴阳怪气的笑了起来。
首先是曹寿智嘻嘻笑道:“大师傅,你的房间昨晚上进了耗子了吧,一晚上窸窸窣窣的好吵人哦。”
吕希燕没有理会曹寿智,不过她却暗自庆幸,庆幸他们昨晚上睡的地铺。要不然那可怜的小床又难逃散架的恶运,还会吵得隔壁寝食难安,今天准会被这些人的口水淹死。
仇重确实偷听了一晚上的墙根,不过什么也没听到。他之所以很兴奋,皆因为他的床的隔壁就是大师傅的床,仅仅一堵幺二墙之隔,虽然墙体严丝合缝不透光,但隔音却很差。昨天晚上,隔壁总会时不时的传来啪啪似打脸的声音,他就好笑,任笔友肯定又遭大师傅理麻了。但他心中却想着大师傅馋人的身体,兴奋之余总是控制不住打了飞机。当他见到吕希燕满脸倦容步履蹒跚的进去厨房时,便知道原来女孩也是受害者,自然就对任笔友恨之入骨。
“大师傅,”他也为自己亵渎了女孩而略有自责,讪讪笑道,“那该死的耗瘟还在你房间里吗,要不要我们帮你把他捉出来打死”
童筹也说道:“大师傅,你怎么也不叫我哥起床上班呢,今早晨旷工,他又遭罚款了。”
吕希燕自顾去捅燃灶里的煤火,显得有点生气,道:“他睡得跟猪一样死,怎么也叫不醒他。对了,你去叫他起来吧,别老是赖在我屋里头,烦死人了。”
众人面面相觑,他俩不是都小婚了吗,怎么听大师傅的意思他俩心思榫卯不上呀一定是那个男人想欺负大师傅,惹怒了大师傅,所以大师傅才讨厌他了。
白善突然高兴起来,虽然他心中依旧存有阴影,但他却看到了他们之间的裂痕,也看到了自己的希望。于是,他幸灾乐祸的说道:
“大师傅,你也别生气了,我去帮你把阿友请出来吧。”
没等吕希燕回应,他便率先一步推开了吕希燕的房门,大声道:“阿友……”
映入众人眼里的,却是屋中间的地铺,和地铺上那个倦缩成一团的睡得正香的男人。众人都感觉意外,又都疑惑不解,童筹大声叫醒任笔友,道:
“哥也,你睡地上就不怕感冒吗,怎么不睡床上呢”
任笔友顺势连连咳嗽数声,道:“你们下班了吗”他懵懵懂懂的来到室外,在晨曦中伸个懒腰,然后拖着疲倦不堪的身体朝自己的宿舍走去。
仇重嘿嘿笑道:“搞了半天,原来阿友睡的地铺啊!”
曹寿智嘻嘻乐道:“笔友就是老实。”
李人国斜视了曹寿智一眼,道:“你以为主任象你那么龌龊吗”
白善却是最高兴的一个,原来任笔友一直睡的地铺,那关于他与吕希燕的流言蜚语也就不攻自破了,原来自己的女神还是完美的。
“阿友毕竟是有文化的人,知道男女授受不亲。”他真心想夸赞任笔友一番,“我们都该向他学习,学习他君子的言行。”
童筹嘟咙道:“这个大师傅没一点人性,这么冷的天还让我哥睡地下,枉费我哥那么喜欢她。”
不等吃早饭,任笔友在吕希燕房间过夜,睡在地上的消息便传遍了全厂,自然是几人唏嘘几人高兴。早饭时间,又不见任笔友来吃饭,众人以为他碍于面子被嘲,故意在躲避,也就更相信他还是他,大师傅还是大师傅,他们仍然是井水不犯河水,谁都没污染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