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董婼,见过姑娘……”
董婼甄宓轻轻一怔,眼前这天下极致容颜送上的笑靥如朝阳般好看。
一头令人惊叹的长发垂于身后,朱唇如红宝石般镶嵌在绝好的脸蛋上,两鬓的发丝环回脑后又扎成长辫藏在那瀑布般垂下的散发中,显得华而不奢美而不俗……
白衣挽红伞,正对上了她被世人唤出的尊名:朝阳,那一抹红伞确如初日点缀云霞。
唯一与之不相称的,可能只有她那双黯淡无神的双眼了罢……
“朝阳,早听颐妹妹说说过,今日一见,果真如此。”
“什么,这里不是你家的”
身后传来周世子那惊讶的叫声,朝阳红着脸将台上傻站着的秭恒拉下了擂台。
“哎呀,你快下来,也不嫌丢人……”
秭恒对着朝阳那粉扑扑的容颜,轻轻一笑:“我可爱的亲亲朝阳,一个人丢人才是丢人,两个人在一起丢人,那叫无所畏惧!”
甄宓看着那桀骜不驯的周家世子被朝阳治的服服帖帖的,心中不免笑了笑。
从远处赶来的甄颐慌忙地把甄宓叫了下来:“宓姐!”
甄宓听见甄颐的声音,便向那边看去,才发现自己的父皇也在那边望着自己,尴尬一笑便下了台跑了过去。
“父皇,宓儿知错了……”
“你可知道自己错哪了”
“宓儿不该太过招摇,万一惹得野心家惦记,父皇的出行……恐有危险。”
甄宓这才发现甄逸身边还站了一个看起来一股子贵气的老人,甄逸笑了笑,对董国公解释道。
“董公,这便是小女甄宓,我们雪域的四公主。宓儿,快来见过董国公……”
董国公甄宓一愣,听步凌云说过董国公在成都管辖西南诸国,为何会沦落到周国公的地界……
“甄宓见过董公,方才与宓儿说话那倾国倾城的姑娘,难道就是您的女儿朝阳公主,那个世间相传的天下第一美人”
说到这董国公眼里竟显出了一丝无奈与悲苦,点了点头给甄宓解释道。
“那正是小女董婼,她一生命途多舛,只是侥幸生得了一副好容颜罢了,不足道哉。我看公主也有倾国之貌,定……”
董国公的话停住了,双眼愣愣地瞅着甄宓眉间那朵血红的彼岸花印,又看了看甄逸眉间的神印,惊叹道。
“你甄逸拼搏半生才得以一换体内神明注视,你这公主小小年纪便觉醒了神印,她的起点可比你高啊。”
甄逸看着甄宓笑了笑,刚想说话就剧烈的咳嗽了起来,甄颐见状连忙轻拍甄逸的后背,董国公眉头微皱,叹道。
“时光如梭,咱们几位好友中年岁最小的两位都被疾病缠身了……”
甄逸隐藏起掌中的血渍,对董国公开怀一笑:“是啊,这天下已经是年轻人的天下了……”
“周公他也一样,年少时征战四方,所犯下的罪孽和寄下的因果都已经在逐渐偿还了。”
董国公看着周府的方向,缓缓地说道,眼中似乎能看到他们昔日的风华……
甄逸点了点头,淡淡的笑了笑。
“抽空我也要会会这位老友了……”
……
傍晚时分,周家世子正悠哉悠哉地躺在房檐上数着星星,手中捧着一卷《易经》。
房檐下焦急的涓媛轻轻跺脚对她这个玩世不恭的世子表示抗议,手中提着灯笼的手也不停的打颤……
“世子,国公已经知道你今日闯的祸了,夫人让我过来告诉你,一会国公来了可千万别惹国公生气……”
“怎么,你以为现在给这小子报信,他就能逃吗”
涓媛还未说完,身后从院外传来那浑厚中气十足的声音让她吓了一跳,慌忙跪伏在地。
“奴婢不敢,奴婢不敢……”
秭恒把目光从天上那弯明月移了下来,看着父亲那严肃的脸庞,撇了撇嘴。
“父亲,你找我可是……为了今日招亲一事”
周国公生气地将一沓喜帖向秭恒扔了过去,怒道:“你不在家读功课,去外面沾花惹草,还盯上了人家招亲的擂台!你瞅瞅你干的这都是些什么混账事,人家送来了亲礼,指望着你这个世子去给人家做赘婿呢……”
秭恒接过飞来的喜帖,无奈地笑了笑,戏道:“招亲那就拒了呗,谁让他们打着我家亲亲朝阳的旗号……”
“你说什么你当这是儿戏过家家吗我们周家是礼教世家,我忝居国公之位近二十载,心中只为匡扶这大明江山,你去问问整个天下谁不知我周家的声誉,谁不知我们周家有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
秭恒无奈地点了点头,将手中的喜帖轻轻撕碎,跳下房檐看着周国公严肃的相貌,打趣道。
“好啦好啦,父亲。我知道你匡扶天下拯救黎民的愿望,可是你的理想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嘛,就只图个长生逍遥!你与其在这教育我你那一套老掉牙的理想,不如去打听打听咱们南阳来了个大人物……”
周国公皱了皱眉头,看到没心没肺碰碰跳跳的秭恒,追问道:“咱们南阳来了谁”
秭恒回头淡淡一笑,眼里尽是他心底的璀璨:“父亲你少时的挚友,雪域皇……”
“他……他为何来了”
“我怎知他为何来咱们南阳,不过他貌似去见了我的‘岳父大人’。”
秭恒一脸桃花地对国公凑着笑话,国公“哼”了一声,对着月亮点了点头。
“已经多年未见了,十余年前见你时,你仍有那股少年心气,不知如今的你是否还是少年”
“行啦,父亲。我今晚不在家睡啦,我看看能不能溜进董府去找找亲亲朝阳……”
“来人,拿下!”
在秭恒联想偏偏地时候被周国公早已布下的护卫按在了墙上,惊地大声唤道:“父亲,你这是做什么”
“送去祠堂,让他这个不肖子孙忏悔一下自己的罪过,不认错不许出来!”
“唉,别啊,父亲!唉,别碰我,轻点……”
涓媛看着被“五花大绑”的世子吓得站在一边,一声不吭。国公独自在月下沉默了良久,随后看向涓媛。
“你和我走一趟,咱们去拜访一位客人。”
“遵命,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