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眼望去,陨星堂升起的炉烟,不休止的锻造器物,多少人在这里重金请人,为其锻造神兵。
断尘虹的手已经空了一段时间,心中早有想到要为自己找一把新刀。
正好断尘虹想要一把更坚硬的刀,下次再碰上玉霄楼高手,也不至于落败。
到了夜里,断尘虹暗行进入了陨星堂内阁,陨星堂的看守严谨,他只能在暗处躲藏,黑夜里的暗道,是他最好藏身的地方,越过重重防线,对于断尘虹而言,不在话下。
陨星堂置宝的地方很多,越是贵重的东西,看守的人也就越多,高手也都不凡,盗窃者会以性命博在这里。
他进一处暗道,在一阁楼后处,看守的人很少,可这阁楼太大,算是有名的一个地方,也不清楚里面都藏有些什么,他进去之后才发现,原来这是陨星堂的一个材料库。
这里面都是一些制造器物所需要的材器,没有太过贵重,不然也不会只留几个看守负责保管。
断尘虹进去瞧了瞧,左右翻看一些杂乱的书籍,里面都记录着货物来访去处,以及记录的位置摆放。
陨星堂在荆歌何其之大,这里只算是一个小小宝库,如同这般阁楼大小的,荆歌有数百处。
大大小小造坊,都会来这里提货,这里收尽天下所有贵材,没有什么,事陨星堂造不出来的。
在陨星堂出现的宝物,直接可以兑换银两,这里是宝地,汇集天下英才在此,铸就世间名贵,若是一些贵重之物没有出现在陨星堂,那边如同埋在土里的金矿,这些没有成行的宝贝,不经过陨星堂的手,就与外处一块普通石头没有差别。
内阁里昏昏暗暗,偶尔几处有烛光,刚好用来藏身,虽然已经是夜里,但夜里巡逻的人,也会来阁中走几趟。
断尘虹四下搜寻,也不见什么机关密道,看着就在普通不过,八层高的楼房,不设暗处,倒是有些高估了它。
陨星堂不仅善于铸器,其机关密道,也是天下一流,断幽阁对机关之术再熟悉不过,在断幽阁进行训练的时候,都是机关术来试探他们的身手,机关无情,生死一瞬。
然而这么一个制材宝地,竟然没有机关傍身,难道是不怕有人随意盗窃
不过想来,能有如此身手,探到此处,天下间有能之人,不会太多,就算是盗,也盗不了太多。
搜寻无果,断尘虹失望得想要离开,在他刚要越窗离开地时候,忽然一个人钻了进来,进来的人身影迅捷且小心谨慎,发出微小声响,巡逻的人便以为是一阵风,由于断尘虹刚要离开,这一幕也刚好入了他的眼。
来者什么身份,来意又是什么难道是盗窃者,虽然不喜凑这些热闹,他还是好奇地跟了上去。
那人一袭黑衣,却在微光之下,见缕缕白发从黑帽中溢出,格外清晰的反差,让断尘虹大致猜测,这个人的年纪不下五十。
在微光中,一些在简子架上的料本,还有许多杂七杂八的书籍,他翻来翻去,像是在找什么。
断尘虹也翻看过,那些不过只是一些铸器师所用材料的账本,以及料物的记录,总之不算是什么重要的东西。
盗窃者不来顺几个宝贝,反倒是对这些账本记录的,翻了一遍又一遍,像是在调查什么。
终于,那人翻看到了一则,他滞了很久,仔细翻看了一下,便将它藏好放在自己胸处,留意四周地望了几眼。
断尘虹轻轻动了一下,他像是触动了什么机关,直觉告诉他,他已经暴露了,至于怎么触动的机关,断尘虹也想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对方没有动弹,他的眼睛一眯,在黑暗中感觉到了一股冷意,被暗处窥视的感觉,让他时刻小心提防,身体不自然的会感觉到一艘凉风刮来。
断尘虹停下动作,怔住在暗处。
这个人发现了他,他的眼神里,尽是对他的猜测,他会是谁,来这里做什么
同样的,断尘虹也是这样想,这里是陨星堂内阁,他翻寻到卷宗不过平常,不知盗去有何用处。
这两人都是贼,若是动静闹大了,恐怕他们二人任何一个,都难逃出。
若是被发现,该如何是好,他的心悄然一定,眼光里闪出红芒。
杀了
他心中疑虑,自己到底该如何
白发一丝丝,想必也是位高手,在不弄清楚对方是何来路,断尘虹虽有杀心,却不敢轻易举动。
断尘虹小心谨慎,也没有太大动静,这也是老者一直不动他的原因,他挪动了脚步我,轻悄悄地准备离开,断尘虹没有继续跟去。
既然对方选择退出,与自己也没有冲突,不节外生枝,那是再好不过。
断尘虹卸了口气,原本紧张的气氛,忽然一下子静了下来,这里夜不能多留,想想这里也不会有他想要找的东西。
这着实是因为光色暗淡,没能看清对方,见他身形之间,来去自如,实在不简单。
息事宁人之后,断尘虹确定四周没人,他逼近窗户,一身跃下,同一股气流一般,在光影之间穿梭,踪迹形影之间,在暗明之中穿梭。
离开内阁,断尘虹又四处打转,心想着,这堂堂一个铸器门派,想在里面找一把刀,竟然这么难。
夜深,月寒十分,入秋天气阴寒,口中都能哈出气来,借着微弱光影,断尘虹摸进了一个院子里。
陨星堂很大,没有地图指引很容易在里面迷路,断尘虹在夜间如同再白天一般,但是陨星堂错综复杂的楼阁以及路径,没走多久,他就发现他自己在院子里回旋。
忽然一个巡路的人,提着灯笼走来,在走道上,他是陨星堂的人,孤身一人,大致可以说明他一个人在陨星堂走路,完全已经是对路径熟记于心。
断尘虹正当迷路之时,路过的夜巡人,正好是他跟踪的目标。
他在身后跟随,躲避夜巡人的视线,夜巡人提着的灯笼格外亮眼,断尘虹可以和他保持百米距离,就能被跟踪得到。
夜里的微光好比白日里的太阳,一双训练出来的夜眼,可以敏感光的出处。
在黑夜之中,穿梭于无形,夜色的星光,就足以照亮前行的路,断尘虹越走,越发现陨星堂的大,路道也是复杂万分,极为容易迷路。
外加陨星堂的一些机关秘术,阵法之类,更是让陨星堂复杂得要紧,如果外来者闯入,这当中的阵就会困住那人。
断尘虹跟了许久,他有些发现不对,这个人一直走,一直走,没有停歇,而且眼只看前方,对路劲机械般的熟识,没有丝毫犹豫。
他要去往哪里,这一路要跟去哪里,陨星堂白日里看起来平平常常,夜里却是万千变化在其中,此时的他,已经着了道。
影处,一个黑色素衣的老者,丝丝白发从帽子中溢出,断尘虹完全感觉不到,现在的他,已经反过来被监视。
附近的建筑样色一直在变动,如果说是在绕圈子,断尘虹尽然可以断定,他身陷陨星堂的陷阱,不知不觉已经进入了陨星堂阵法之中,而要逃出此阵,就必须找到阵眼所在,将其毁掉。
这是陨星堂谭家善用的奇门之术,平常看不出什么,只有当人真正渐入佳境之时,便是玄妙所在。
断尘虹第一次接触这种邪门之事,机关他尚可以应付,可这玄妙阵法,他可万一不懂,眼看着,就只能在这个地方原地杵着。
他跟踪的那个人,已经离他太远,已经消迹在他的探查范围之内,他面无表情,心中沉静的想,若是他真的进了阵,再跟着那巡夜人,恐怕是不会有出路。
然而正当他毫无头绪之时,他感觉到了有人走来,他找了一个暗处,静静等候,没过多久,又是一个巡夜人走了过来。
在暗处中观察,这个人也不是之前他跟踪的人,这也说明他没有被绕圈子,而巡夜的人,也没有重复,只是他们都是一种神情,目不转睛的行走向前,提着灯,整个人像是中了邪一样,像个失魂的人。
断尘虹没有继续想要躲下去,他逼近那夜路人,却没想到那人竟然装作不察觉,断尘虹越生诡异,原本想动杀心,却又好奇的走上去瞧瞧。
这哪是人啊,这明就是陨星堂制作的一个傀儡,内动机关,只会沿着设置好的途径向前走。
断尘虹忽然发笑,他笑自己竟然被陨星堂的一些小伎俩给骗到了,忽然他一下子觉得这个地方很凄凉,除了行走的傀儡,半点人气都没有,夜里的风吹草动,秋夜的荒凉,其他半点也感知不到。
可气之下,断尘虹将傀儡打倒,不过倒是佩服陨星堂的机关术,制作的模样都不重复。
似乎打到了傀儡,忽然原本有些光亮的四周,彻底变暗,断尘虹猜测,这大概是触发了什么机关。
忽然周围多了一种声响,极像虫鸣。
“嗡嗡嗡”
这恍若是某一种警告,一时间,断尘虹借着一双夜眼,能感知到有一处散发着微光。
他想也没想,就朝着那边掠去,仅凭感觉,断尘虹一把将躲在暗处的人拎了起来。
“大侠饶命。”黑暗中,那人求饶道。
断尘虹从他胸口出,拿出了刚才发出光的东西,这东西是个珠子,在夜间会发出微光,就是夜明珠。
拿着夜明珠,在那老者脸色晃了晃,看不出什么,不过从衣着打扮上,断尘虹还是认出了他。
他就是之前断尘虹窥视的那个高人,如今这高人竟然开口求饶,也难怪他不敢生事,发现有人,就想着逃跑。
不过不知怎的,他又折了回来,反观迷路中的断尘虹,看他进了奇阵,好奇之下跟了进去。
“告诉我,这是什么鬼地方,怎么一个人都没有。”断尘虹质问他道。
“额……”老者不知如何说起,不过要说一个人也没有,那他是什么。
老者心生狡猾道“你若想出去,就先放了我,我敢跟着你进来,自然知道怎么出去。”
听着他的言语,轻松自大,半点不把这迷阵放在眼中,断尘虹可疑他道“你到底是何人”
老者并不打算告知,而是反过来问他道“你又是何人,敢闯陨星堂,又是所谓何事。”
“刚才你是不是一直在窥视我”
“你难道就没有窥视过别人”
这一答一问的,断尘虹一时哑言,这老头还颇有些无赖,明明是他被掌握在手中,反倒被他威胁到了。
断尘虹也懒得与他计较了,对他说道“现在这种境况,难道你不想出去”
“若不是你触发机关,我能被你发现吗我。”老者发气道。
望着点点微光,一种引发错觉的东西,致幻,一群飞升而起的荧光,方才听见地虫鸣,声音越来越大的朝这边扑面而来。
“不好。”老头子惊叫。
一种不知何来的悚然感,就连一个杀手也会惧怕,到底是什么在断尘虹像是中了什么邪术,无法使心镇定下来。
“是苍灵冢的火荧。”断尘虹警觉道。
这之中,不仅夹杂着阵法,还有苍灵冢独有的天火流荧。
看来,盯上他的,不止眼前这一位。断尘虹用夜光眼,四处观望,因为火荧的缘故,他只望见远处白茫茫一片,根本看不到任何其他踪迹。
“那东西可不能碰到啊,一染成灰。”
“我知道!”
老者紧张得大呼,天火流荧这么可怕的东西,有生之年居然会碰到,能在天火流荧下活下来的,普天之下也只有九尊了。
“我不想死在这。”老者内心已经方寸大乱,下一秒就想拔腿逃跑。
然而,断尘虹早就看出了他的心思,如今他们二人,已经顾不得谁是谁非了,但是临阵脱逃,倒是老头子一向的行径,断尘虹可不会让他如愿,一把拉住他道“想活命,一起上。”
“放开我!”
断尘虹想让他镇定下来,他现在深入迷阵,只能靠这老头找出路。老者忽然眼睛充满血丝,红得像兔眼,反过身来,急得口中大喊,下一刻,不惜用嘴咬住对方。
“你是不是闻到了一股硫味”断尘虹问他道。
断尘虹的言语,对方根本听不进去,已然发现得有些晚了。
一张大嘴扑过来,断尘虹用臂皮挡住,却不想这老者竟同恶狗一般,咬住他,不停地来回翻咬,誓要撕下块肉来。
“哎呀呀,还想看你们两只狗咬起来呢”忽然在四周回想一个人的声音,声色里尽是嘲讽。
断尘虹制住老者,他从老者身上发现了问题,心中莫名恐慌,是因为有人施展了幻术。
另一处,那说话之人,腾空而现,覆满一层神秘的气息,天火流荧的色彩斑斓,一瞬即逝。
暗夜里的孤寂,孤月高悬,不真实的无比之大,让人的感官加强数倍。
“是幻术。”断尘虹察觉到了,对方使用幻术,一直在暗处对他使招。
“哎呀呀,就算知道是幻术,又能怎么样。”血红色的眼球,根本不是人拥有的,他催动幻术,其实使用的就是一些邪术,利用药物以及一些虫蚁来致幻。
这是苍灵冢独有的邪术,专门以毒制人,在不经意的瞬间,就会让你不知道身陷何处。
此时,断尘虹的感官无比强烈,是中毒的缘故,他体内的抗毒之力,在激烈抗争,他的眼睛夜变成了红色,这是他杀人时才会露出的凶光。
苍灵冢的人有些好奇,为什么,眼前两个人,只有一个丧失理智,另一个却清醒万分,实在是少见。
“居然不受控制,让你尝尝我独制的粉身散,忘心碎骨,灼热刺痛的感觉,简直生不如死。”说罢,苍灵冢人的周边,忽然多了一些荧光,光是绿色的,并不是原先金黄的天火流荧。
看起来是一些会发光的粉末,却是像是有了生命一般,朝着断尘虹飞来。
断尘虹虽然清醒,但是还要制止那老头对他疯狗一般的乱咬,根本无暇顾上飞来的粉末。
粉末附上了断尘虹,奇怪的是,老者与断尘虹很接近,粉末却丝毫不沾老者的身体,完全有目的性的附上了断尘虹。
看来是个用毒的高手,控毒的能力十分厉害,毒已经伤到了断尘虹,原以为可以目睹一场惨绝人寰的痛苦哀嚎,断尘虹却没有半点反应,心想着粉身散不过如此。
倒不是他轻敌,他也不知为何,她天生不惧任何毒药,毒药给他带来的损失是一定会存在的,但不会让他因为毒药而受到强烈刺痛。
“你的毒,不过如此。”断尘虹轻蔑他道。
“怎么可能,粉身散虽不能让你身死,但是它能给人带来的痛苦,是这世上无所能及的。”他惊讶地眼神,望着断尘虹,难以置信道。
“你中毒了。”那人细看喜道。
并非没有完全无事,度已经在断尘虹身上发作,血管发紫,突兀爆涨,已经不再像个正常人。
这是怎样的一股毅力,在强撑着这个人,让他不做任何反应。
断尘虹看了自己的手臂,紫红色凸现在表明,可怖至极,但是他没有感觉到疼痛,而是一股恶心的劲从胸口出涌来。
他震开老者,一口黑色的血,吐了出来。
“黑血!”苍灵冢的施术者惊到。
这黑血里,已经是他大部分毒物混合血液,惊这小子,竟然内功排毒,可见内功是有多深才可以做得到。
断尘虹哪有用什么内功逼毒,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吐血,不过看着情势,应该是他的毒血,而并非受了多大的伤。
“怪哉怪哉,你功力不至于那么深厚吧”质疑地神色看向断尘虹,心中多了几个顾及。
断尘虹感受到了对方好像开始对他惧怕了,可能是因为他不同常人的表现,也许这家伙就是用毒厉害,功夫上,根本没几分底子。
“你的毒,我不怕,我不知道,你怕不怕死”断尘虹露出凶光,刚才那一吐血,他已经好了大半,他做好准备与对方与决胜负。
这时,老者忽然冲了过来,断尘虹差点把他给忘了,他踢了老者一脚,借力冲向了对他下毒的人。
一拳冲过去,断尘虹定住了。
转眼看向那人,一股强大的罡煞之气,突然就转移在他身上,快要将他整个碾碎。
这一次,他感受到了痛苦,上的每一块肌肉,仿佛被雷电劈来。
“啊!”断尘虹痛苦哀鸣,下一刻,他的眼睛已经控制不住地闭上了。
迷迷糊糊的意识里,断尘虹眼前浮现出了一些画面,不知真实还是假象,但他努力地把手往前伸去。
他挣扎,不停地挣扎,像是有什么东西缠住了他,忽然一个劲的将他往后拉扯。
“啊!”断尘虹忽然惊醒,醒来,原来是一场梦。
回想之前发生的事,断尘虹记得那个夜晚的一切,为何此时他平安无事地,躺在舒舒服服地床上。
转眼一看,还有一个人在一旁角落忙碌,看来是并没有发现他醒来。
不过很快对方转过头来,看向他道“须公子,你醒了。”
须公子
断尘虹定了定,她不会是认错人了吧,又或许是幻听。
“我这就去通告小姐,你稍等片刻。”小丫鬟激动得小跑,飞奔而出。
断尘虹还处于一片混乱之中,他还没搞清楚是什么状况,还不来得急他问话,就只剩下他一人在房里。
他查探了自己身上,竟然一点伤势也没有,明明记得他被搅碎了身骨,现在一点事都没有。
这仿佛好像是一场大梦,如若不是,他醒来的一切,又该如何做解释。
这里是哪里为何会在此处之前发生的事亦真亦假。
正当断尘虹浑然无头绪时,忽然一个人闯了进来,她第一句就喊道“景云,你醒了。”
断尘虹呆呆地抬起头来,看着眼前温柔女子,年轻稚气的脸庞,那冰雪般肌肤的双手,楚楚动人的眼神,那语气,听起来如此熟练,且是对他很少心切。
“你,你是谁”断尘虹愣道。
“我是欣儿啊,景云,你怎么了”唐欣儿一副心疼的眼神,眼睛里都已经开始湿润了。
景云她是不是把我当做须景云了,可我不是!
断尘虹往后退却,他不知道自己受了什么创伤,心中不能自已的选择躲避眼前的这个人。
她虽然看起来十分和善,但那股气息,莫名让他心生害怕。
唐欣儿有些着急道“景云,你没事吧!”
“你叫我什么”断尘虹问她道。
小丫鬟这个时候,也进来了,她一口小姐地喊,原来小丫鬟出去找的就是她。
“我的景云哥哥,十年不见,难怪不认得我了,你忘了小时候我们一起在溪边放小船吗”唐欣儿回忆着道。
“小船”断尘虹从没有过这段记忆,他的十年前,是历经无数生死拼活过来的。
“你记得,你记得。”唐欣儿兴奋地继续道“十年前,我还和你在虹阳宗一起捉过鸟,一起抓过蛇,还有放风筝。”
断尘虹一脸茫然,他哪记得这些,唐欣儿的记忆里,与他半点关系都没有,他索性无情地说了句“姑娘,你认错人了。”
“还望告知,这里是哪”断尘虹顿了顿问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