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是!”阿乔否声道。
松云子又不明白了,这所谓真相不就是在这汤药之中吗,从这几日的相处,松云子也能看明白,阿乔并不是那种有害人之心的人,论心而言这汤药中她定不会做手脚,以他的判断,便是那汤药之中有人从中作梗。
如果不是阿乔做的,那问题所在就属陈止州的小妾了。但又听阿乔这么一番说来,她似乎别有目的,于是再问。
“你是要什么,究竟还有什么能比自己清白更重要!”
“比起我自己是否清白,我更想知道的是李契玉!”阿乔眼眸中尽显无措,因为她对这个人,除了名字,剩下的一无所知。
带一个谁都不认识的人过家门,来历不清,林家除了家主之外,还有谁会喜欢。阿乔生气的地方就在这,但也在闲言碎语中听得些逆耳之言,说她是羡慕嫉妒别人,故此想要害了李契玉怀中胎儿。
“你是不是造就想好了,既然如此,你直接与我说接下来要做什么吧!”松云子自是不敢小瞧眼前的女人,能成为林家大娘子,足以见她足智多谋。
“我鲜少出行,对李契玉也多次打听,但我不知道,为何派了许多人去问来路,却没有一个能回来报信的。”阿乔觉得此事十分诡异,细思极恐“我只是了解那姑娘是否还有家人,好来今后照应,谁料竟发生这种事,不解时,也十分惶恐,那些为我探报的人,如今也不知如何了。”
“官阳林家可是世家,打探些消息并不难,你觉得有猫腻,那这李契玉便是不简单。”松云子思索片刻,说道“你把你了解的都告知于我,我也挺想知道这背后到底发生了什么!”
阿乔把之前与李契玉闲谈时所知道的信息都告诉了松云子,李契玉自称自己幼年父母双亡,是被寄养在了叔伯两家,这叔伯也是生意人,自小跟着两家走南闯北,而她是与陈止州在一家酒肆认识的,但要再提及她叔伯时,李契玉遮掩地说两家人居无定所,家中人闲她是累赘,就将她丢弃,幸得中途遇到了陈止州,再后来便有了身孕,于是就被带进陈家。
“我让很多人去寻那家酒肆,可得到的消息却称那是一家黑店,消息更是问不到半点,还有她那叔伯,她只提说几句,似是不想与之牵连,但我执意追查,用钱买通黑店后得到的去处,便是有去无回。”阿乔叙说道。
“有去无回吗”松云子好奇道。
“她叔叔在望南山,伯父便是在淮阳城内,生意买卖不大不小,道上筛选也能排除,我现在的境况已经不能再深究了,所以,我只能请你帮忙!”
“望南山和淮阳,一南一北,这得多少路途啊!”松云子看了看她,反倒有些担心“你就不怕我有去无回!”
阿乔咽了咽道“不会的!如果真是如此,我绝不苟活!”
“你死了与我有什么关系,非得拉我一起垫背,你就这样回报你救命恩人的”松云子挑逗她道。
阿乔无话可说,但若是她没有将此事弄清楚,怕是死了也无法瞑目。
“罢了!”松云子咧嘴笑道“反正横竖都是一死,我还指望你帮我找医仙治病呢!”
“如此,多谢了”阿乔赶紧谢说道。
“莫客气,话说回来,既然你的目的是调查她人的叔伯,二人都在官阳之外,你这潜回家中,是何意”松云子不解道。
“实不相瞒,我与陈止州从小便认识,十四岁那年,便已经嫁她为妻,我们相守至今已有十年,是她的到来打破了这一切,而这条密道,是幼时与陈止州一起发现的,除了家主,尚无外人所知,这条密道早已被废弃,早时官官阳匪乱,当年林家就是靠着这密道东躲x,如今林家有势,此密道便再也用不上了,我以此回来,只想再瞧他一眼!”阿乔实言相告,要说她对陈止州的情感,就连她也说不清楚,她幼时就孤苦无依,是林家收养了她,并且得到林家栽培,她欠林家的很多,即便林家如今不要她了,她也忘不掉这些年在林家的点滴之情。
陈止州的恨她尚且弄不明白,在她欲想终结生命时,她心里在意的是陈止州还欠她一声道歉,毕竟被陷害的她,心中委屈自然说不尽,唯独她能倚仗的人也背弃她,换做谁也接受不了。
原本是要带着悔恨离去,奈何有人救了她,之后她也想明白了,曾经的她为林家活着,如今重获新生的她,要为自己活着,她即便对林家尽是失望,但仍旧不放心枕边人如今怎样,她只想瞧上几眼,也许那算是奢求,难说这一次远行凶多吉少,但见上一眼,至少遗憾有被填充。
松云子是不明白为什么阿乔要多此一举,可既然答应对方,他原则自是帮人帮到底,他只想知道,这是要怎么看,远远地看
阿乔推开破旧的门,来到后庭院,她的身后跟着松云子,然后来到一处池塘边。
“他还是没变!”阿乔脸上浮现欣慰。
池边亭上,一壶酒估计早已吃尽,一人趴在桌上,借着醉意在甘眠,真只是远远看着,松云子也好奇这陈止州是何人,只是几眼,便觉得好像哪里见过。
“我们走吧。”阿乔满足地说道,随后她悄悄地带着松云子回密道,这一次她再也不回头,欣然想着走出这座关押她二十多年的大宅子。
陈止州忽然被一小阵风刮醒,抬头一看,天已经黑了,他下意识的口中胡言“柳乔,柳乔,是你吗”
在梦里,他仿佛感觉到他所唤之人渐渐离他而去,所剩的是他那留痕泪水,冥思半会,他还是忍不住追思“柳乔啊,你究竟去了哪里,还与我怄气,都是我的错,可否回来见我!”
接着风捎去的信,没有收到回应,却是微凉地气息,等同地凉透了他的心,所思之人,生死未卜,也只有借酒,分忧惶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