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隐瞪着他，“昨天晚上，在我身上的时候，你可不是这样说的。”</p>
“当然，那是我永生难忘的画面。”</p>
拙悟抬头，在他们的头顶，只有黑漆漆的岩壁，四周也是或黑或白的石头，天黑不黑的，他们这帮在地下深处的人哪能感觉到？</p>
但他也不在意，只是点头往前走去。</p>
“别装了。”</p>
拙悟愣了一下，“也许就是有人希望它是五条，而不是一条呢？”</p>
此刻他们已在相对空旷的地带，再不担心那些在岩层中自由活动的泥猴子的侵扰。</p>
“你不是说会晚一些？”雷忠语气里满是怀疑。</p>
拙悟还未答话，雷忠的手便伸了过来，十分客气地拍了拍他的肩膀。</p>
“再来一支。”拙悟伸手道。</p>
“拙悟先生，我们得赶路了，不然等下天黑了可就不好了。”</p>
“不如你背我？”</p>
拙悟喃喃念着，神情虔诚而又迷离。</p>
雷忠摇头，“我只当你是随便走进我房里的女人而已，有便宜不占，不是我的做派。”</p>
“拙悟先生，前头已经没路了。你确定你不是找错了方向，或者在做垂死挣扎，带着我们绕圈子？</p>
你要知道，不管你做什么都是徒劳的。”</p>
至于你，你是什么人？”</p>
尹秀没有再跟他争执辩论，而是走上前去，观察起下边熊熊燃烧的火海。</p>
尹秀在一边听到这话，不由得皱起眉头。</p>
拙悟笑道：“所以我才说这就是无间啊，无间的存在，本就是把不可能化作可能的。</p>
拙悟不打算解释什么，拿过火把再次丢下去。</p>
在山间走了一段，后来价格谈不拢，我便把他丢下了深谷，连尸体都没找到。</p>
等到他们在某处断崖前站定的时候，拙悟再次伸手指向前方，“总坛，就在前面了。”</p>
雷忠脸上笑容更加灿烂，“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什么人？之前的陶白石，郎慈平，你都跟他们有一腿，就是那个拙悟，你也想去他的房间里。</p>
雷忠看了看左右，发现没人在注意他们后，冷笑道：“除了小时候背过弟弟妹妹以外，成年后我只背过我的长官。</p>
就在转身时，他的头又似有似无地转了过来。</p>
“继续出发！”</p>
“有可能晚，也有可能早，有可能永远找不到，也有可能近在眼前，这就是无间世界的奇特之处。</p>
即便已在地上瘫坐了一会儿，方隐还是累的够戗，并不想起来，只是坐在地上看着他。</p>
拙悟不由得瞪大眼睛，“怎么，你也见过老母了？”</p>
你跟任何一个人说，港九的地底下存在着另外一个世界，所有人都会把你跟精神病联系在一起，这何尝不是一种离奇的体验？</p>
“这也是隐士们的杰作？”</p>
雷忠看了他一眼，仍旧是十分的客气。</p>
终于，借着这将洞内照的有如白昼的火光，有人喊了起来，“铁链！这里有铁链！”</p>
“从刚才开始，你就在想很多东西，我也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思考什么，但那应该是很重要的东西。</p>
就像是口渴了，想着喝点水，前方便有了一条河流一样，不能用常理推断。”</p>
就连探子的脚步也慢了下来，步伐沉重。</p>
“两个时辰太久了，我们加快脚步，一个多时辰便可以走的更远。”</p>
如果它不存在于幻想，或者臆想里面，又怎么解释通向某个地点的路径，无时无刻不在发生着变化。</p>
“但是，我到现在都记不起来老母的面容或者衣着，她好像……”</p>
“那些家伙也不是人啊。”尹秀无语道。</p>
望山跑死马，拙悟说“就在前面”，可事实上众人已攀过了两个高坡，越过两条溪涧，中间还差点因为落石而造成伤亡。</p>
拙悟这样说，尹秀却没有照做。</p>
低声说了一句，尹秀也跟上了队列。</p>
它使得我生了大病之后抱丹悟道，成了一名修行者，并遇见了老母。”</p>
是你想要它存在的心情，造就了无间世界。”</p>
用来封印或者祭祀某个存在。”</p>
可不止怎么的，雷忠还是有些不安定的感觉，他也在不知不觉间有了一种被人注视的感觉。</p>
思考了一会儿，雷忠抬手制止队伍继续前进，然后他看向拙悟。</p>
可他没理你，你这才转过头来我的房间。而且，你昨晚不也是很享受吗？”</p>
“你以为你占了便宜，却不会有任何损失？告诉你，你很快就会付出代价的。”</p>
不止是这些人，就是尹秀也感觉，他和马小玉之间，突然变得有些拘谨起来，像是两个人刚刚认识，并不熟悉一样。</p>
“先生，还有多久能到达总坛？”</p>
拙悟对他这个称呼似乎有些惊讶，顿了顿后，他摇头道：“非常抱歉，我也不清楚，因为我并不知道眼下我们的所在。”</p>
雷忠大声道：“不可能！在英吉利亚人来之前，这里只是不毛之地，一个小渔村而已，哪里存在着能支撑一个王国的环境？”</p>
依旧是扑通一声，跟之前没什么差别。</p>
队伍沉默地行进着，每个人的心中都闪过无数的想法，但没有一个人开口，他们甚至连眼神交流也在尽量避免。</p>
“好，我等着。”</p>
“这很合理。”</p>
这或许是受之前幻术的影响，也或许是因为从未在地底下行进过如此长的距离，待这么长的时间，以至于众人都患上了群体性的幽闭恐惧症？</p>
拙悟只是这么一指，众人又是走了一个时辰不止，眼前还是一片黑暗。</p>
尹秀毫不怀疑，以炼气士们的本事，做不出这样的东西。</p>
尹秀转过头去，与马小玉的眼神对上。</p>
这时候，原先那种隔阂，障壁，陌生感已然消失，两人似乎又找回了之前那种熟悉的感觉。</p>
感受到切切实实的真实感，尹秀心中的迷惑骤然消失，眼前终于豁然开朗起来。</p>
或许，这也是拙悟用来蛊惑他的一种手段？</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