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你是找我问长生之法吗？或者驻颜不老之术？”</p>
“怎么，马家的女人跟你问过这个问题？”</p>
“那倒没有，她们只是跟你一样，举着剑跟我对峙，试图消灭我。</p>
但你看到了，我依旧活着，在漫长的岁月里存活了下来，并且在更加接近我的目标。”</p>
“那是因为你没遇上我！”</p>
马小玉猛地蹿出去，手上法尺瞬间被龙虎罡气包裹，如一道银电，激射向老母。</p>
“好，你和你的先祖一样，一样的愚蠢，一样的自不量力。驱魔马家的女天师，今天就要死在这里了！”</p>
老母似乎是被激怒了，也加速迎了上来。</p>
它张开嘴巴，一口咬向马小玉。</p>
就在它尖利的牙齿即将碰到马小玉的瞬间，只见马小玉拧转身躯，突然鬼魅般向旁边漂移一下，生生躲开了老母的一击，同时手上法尺刺出。</p>
呲！</p>
火光涌现，因为巨大的反作用力，马小玉整个人都弹了出去。</p>
【果然，这蜘蛛精的防御力惊人！】</p>
刚一落地，马小玉脚下也不停留，又是一点，原先站立的地方瞬间被酸液覆盖，腐蚀出一个巨大的坑洞。</p>
“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敕！”</p>
马小玉甩出几张符纸，分别化作雷火，冰霜，疾风，水纹，四种法术一并砸在老母的头上。</p>
虽然不至于造成太多伤害，但一时间被四系道术攻击，老母也不由地身形迟滞了下来。</p>
一种熟悉的回忆在它的心头涌起。</p>
在它的印象和见闻里，只有驱魔马家的天师能够同时用两种，甚至是三四种相性完全不同的道术，既能使出来，又不会因为互相排斥而损伤自己的脉络，甚至在某种程度上，这些法术还能产生和谐的共鸣。</p>
早在唐太宗的时候，它就和马家人相遇了。</p>
只是那时候老母躲在暗处，只在阴影中行走，并没有那么多与这些同样神秘的女人交手的机会。</p>
在那幅神女升天的画卷中，其实画面中心除了有太宗皇帝外，在画面的远处，也站着一个女人，那人就是李唐的护国法师。</p>
老母只远远见过那女天师一眼，只是一眼，便觉得对方抬手之间就能使自己灰飞烟灭。</p>
以至于在后来的岁月里，每每与那些后来的马家女天师交手，它总有种驱魔马家衰弱了太多的感觉。</p>
而现在，马小玉不止是在眉眼之间与那李唐的女天师有几分相像，就是用法术的灵感，似乎也相差无几。</p>
但是，时代变了！</p>
如今已不是灵气充裕的古早时代，马小玉也没有那么多玄奥，强大的驱魔术！</p>
她只是这末法时代的女天师，而不是能够杀死它的那位。</p>
天师之间，亦有差距。</p>
意识到这一点，老母恍惚的心神又回复过来，看向马小玉的八只眼神都已变得再次冷冽，凶暴。</p>
“黑暗大罗！”</p>
老母呼喝一声，以它自身为圆心，周围的岩壁都开始迅速腐化，变成类似沥青的东西，往下滴落，隧道里好像下了一场黑色的雨。</p>
毫不怀疑，只要在老母的周围，一切物体都会被这可怕的法术所溶化，硬的变成软的，软的化稀的，难逃厄运。</p>
马小玉一下感觉到从老母的身上传来汹涌的法力波动，仿佛山洪暴发一样的法力潮流化作劲风，将她的秀发吹起。</p>
杀机临身，发现自己绝无法从老母的法力之中逃脱，马小玉毫不犹豫丢出一张紫色符纸。</p>
“敕敕洋洋，日出东方，吾赐灵符，普扫不祥，龙神敕令，万法莫侵！”</p>
在马小玉的身前，紫气氤氲聚拢，形成一面近乎透明的保护罩，将那黑气挡住。</p>
随着那保护罩扩大，原本已变得漆黑，往下掉的液体迅速干涸，隐隐恢复了原本的形状。</p>
但这保护罩的范围毕竟有限，在到达一定程度后便再不往前，隐隐还有被老母法术逆推的征兆。</p>
跟人王盾不同，马小玉的护身术不能吸收法术，只能将所有法术阻隔在外。</p>
但随着时间推移，老母源源不断的法力，正在侵蚀那由龙虎罡气组成的防护罩，逐渐逼近马小玉。</p>
“马家的小姑娘，你已经尽力了！”</p>
老母一声嘶哑的吼叫，黑气从它的身上汹涌而出，近乎将隧道充盈的同时，腐蚀的现象也逐步加深，往马小玉脚下蔓延而来。</p>
“人王盾！”</p>
尹秀大喝一声，冲了上来，同时一手张开。</p>
老母见状，一下想起之前被尹秀吸取了法力的遭遇。</p>
不想重蹈覆辙，它一下解除法术，结结实实将法术的反噬接下，混身打了个寒战。</p>
可就在这时，它才发现，尹秀的手上并无任何龙虎罡气或者法力的波动。</p>
被骗了！</p>
老母刚回过神来，便看到尹秀一下冲到马小玉的身边，抱住她的腰肢，向后退去。</p>
“休走！”</p>
老母八条腿在地上一踩，整个身躯又开始急速向前，以更快的速度追了上来，马上就要撞到二人。</p>
在腥风袭面的瞬间，马小玉丢出两张符纸。</p>
就在她准备调整脚步，准备落地的时候，尹秀却是往脚下地面猛的一拳砸了下去。</p>
轰隆！</p>
烟尘之中，老母扑了个空，而尹秀和马小玉的身影也消失地无影无踪。</p>
“像之前用遁形术一样逃跑了吗？”</p>
老母转过身子，却发现事情并非如它想象的那样，只见原本封闭的隧道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破开了一个口子，而从那口子望下去，是湍急的地下河流。</p>
无间世界千奇百怪的地形，溶洞与地下河流，在之前一直是尹秀的阻碍，而眼下却帮了尹秀一把，让他在最关键的时刻，避开了老母几乎必中的扑击。</p>
老母望着底下的流水，只是发笑。</p>
“尹秀，我说了，在无间世界里，不管在哪里，你都逃不过我的手掌心。</p>
猴子以为自己一个筋斗云十万八千里，可不管跑了多远，是海角还是天边，它最终都还是在佛陀的掌心里，你也一样。”</p>
尹秀打了个激灵，张嘴说话。</p>
“咕噜咕噜……”</p>
马小玉在他的对面，被湍急的水流带的东倒西歪，看向尹秀的眼睛也因此瞪得老大，带着明显的怒火。</p>
她冲着尹秀比手画脚，指指点点。</p>
见他实在不明白，马小玉不由地也着急了，“咕噜，咕噜咕噜！？”</p>
尹秀耸肩摊手，显得十分无奈，“咕噜，咕噜咕噜。”</p>
话还未说完，水流又将他们往更深，更湍急的地方带去。</p>
水面上仿佛什么都存在，只偶尔冒出一串串气泡。</p>